&ldo;第一次登门拜访,心里还有点紧张。&rdo;季冰得了便宜还卖乖,跟在黎子清身后,边走边左顾右盼。
&ldo;黎叔叔又不在家,算哪门子的登门拜访。&rdo;黎子清走到家门前停下,掏出钥匙开门。
季冰盯着他恬静俊秀的侧脸,眼神渐渐起了些变化,凑到他耳边,声线低缓又充满蛊惑:&ldo;既然大人不在家,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干些坏事了?&rdo;
黎子清推开大门,扭头看着他欲言又止,季冰凝视着他幽深的眸子,先前在车里那股不言而喻的情愫,瞬间攀附上彼此的神经,将理智彻底淹没殆尽。
后背抵在玄关走廊的墙壁上,下巴被对方顺理成章地托起,接着嘴唇贴上嘴唇,舌尖顶开毫不设防的牙关,呼吸缠绕在一起,彼此的渴求热切又激烈。
&ldo;我好想你……&rdo;黎子清搂住季冰的脖子,分开的嘴唇意犹未尽地再次主动凑上去轻啄一口,喘息间带着明显的颤抖:&ldo;……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吗?&rdo;
季冰的回答果决又坚定:&ldo;好。&rdo;
&ldo;子清,你回来了?&rdo;复式公寓的二楼,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黎叔推开一扇门,朝玄关的方向眺望过来。
仿佛一道惊天炸雷,黎子清迅速将季冰推开,煞白了一张脸,万分惊恐地抬头朝二楼的方向看过去。
黎叔的表情已然凝固,片刻后敛去全部情绪,看向被明显被惊扰到的两人,沉声问:&ldo;你们俩在干什么?&rdo;
季冰不等黎子清说话,直接转过身将黎子清挡在身后,朝不远处的长辈露出得体又礼貌的笑:&ldo;你好,黎叔叔。&rdo;
&ldo;子清,&rdo;哪知黎叔却直接无视了季冰,将视线投向他身后的黎子清,&ldo;你们刚刚到底在干什么?。&rdo;
&ldo;我……&rdo;黎子清垂眸看着地面,先是露出几分惶然无措,却慢慢地,好似在心底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再次抬头,眼神坦然直率,并且一把拉过季冰的手,认真又坚定地说:&ldo;黎叔叔,我喜欢季冰,已经跟他在一起了,希望……&rdo;他攥着季冰的手慢慢收紧,仿佛在汲取力量一般,&ldo;希望你能祝福我们。&rdo;
不管是季冰本人还是黎叔,都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坦诚又利落地将事实说了出来。
季冰在一刹那的震惊之后,给予的回应,是将黎子清的手牢牢地包在掌心,然后一同面向楼上的黎叔,笑着说:&ldo;黎叔叔,我和子清的想法是一样的,也希望您作为长辈,能够给予我们善意的鼓励。&rdo;
黎叔冷峻的眼神在两人的脸上挨个扫过,却片刻后,叹了口气缓缓道:&ldo;先进屋吧,把门关上。&rdo;
黎子清脸色掠过一丝错愕,他没想到黎叔就这样轻易地退让了,他已经吹响了号角拉起了战旗,对方却先一步偃旗息鼓了。
然而下一刻,黎叔再次响起的话,却推着他跌入了更加忐忑不安的境地。
&ldo;子清,稍后你来找我。&rdo;
将季冰安顿到自己房间,黎子清拒绝了对方要求跟他一同去找黎叔的建议,独自一人缓缓地上了二楼。
黎叔就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他,看着黎子清小心翼翼的表情,终究于心不忍地叹口气,指了指对面的位置,&ldo;来我这里坐。&rdo;
黎子清缓步走过去,坐下之后抬眸对上黎叔的眼神,先是轻声说句:&ldo;黎叔叔,对不起。&rdo;
黎叔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开门见山地问:&ldo;我问你,你跟他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rdo;
&ldo;高中就在一起了。&rdo;黎子清不敢撒谎,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ldo;这么多年,一直没分开过吗?&rdo;
黎子清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黎叔眉头微蹙,目光深沉地看着他,然后说:&ldo;子清,那如果我要你现在跟他分开,你会听我话吗?&rdo;
黎子清眼眶瞬间就红了,嘴唇抖了抖,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嗫嚅出一句:&ldo;我……我希望黎叔叔,不要这么做……&rdo;
黎叔的回复斩钉截铁:&ldo;我只能这么做。&rdo;
黎子清低下头,迟迟没有开口。
&ldo;那我给你两个选择,&rdo;黎叔盯着他,表情冷峻:&ldo;离开他,或者从这里搬出去。&rdo;
黎子清陡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位养育他多年,都不曾有过一句严厉训斥的长辈。
&ldo;我不是在赶你走,子清,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如果要继续坚持,以后必定还会有远甚于我今天这样的,让你更加痛苦,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甚至很多时候,那些荆棘满布的路途,只能容你一个人披甲上阵。你觉得自己能够坦然面对吗?你能渡过去吗?如果你已经想好了,下定了决心,就不要后悔。&rdo;
第88章过去式
黎子清站在二楼拐角处,低头深呼吸几口气,将面部表情调整得自以为天衣无缝,才重新迈开脚步朝着一楼的房间走去。
季冰正曲腿坐在屋内的布艺沙发上,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幽深的眼睛里好似蕴藏着力量,朝他眨了下眼,问:&ldo;怎么样?&rdo;
&ldo;还在气头上。&rdo;黎子清扯了扯嘴角,又轻叹了口气:&ldo;毕竟太突然了,等他缓缓再说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