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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第1页）

&ldo;李如，我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rdo;季冰语气凉凉地给了最后通牒：&ldo;你要是再护着那个biao子，我连同你的份儿一起，买一送一，如何?&rdo;

李如挂断电话，脸色甚是惨淡灰败，卡座对面的白礼生瞥他一眼，淡淡地开口：&ldo;自取其辱么?&rdo;

李如搓了搓脸，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连灌几口，从骨头缝里被冻起来的感觉慢慢褪去，他怔怔地盯着杯子里晃动的液体，喃喃道：&ldo;这下真完了……&rdo;

&ldo;杀人偿命，天经地义。&rdo;白礼生缓缓道。

&ldo;可黎子清不是也给救回来了吗?&rdo;李如激动道：&ldo;这顶多算未遂吧，怎么就杀人偿命了?&rdo;

&ldo;一个多月了，人还在昏迷，哪怕以后能醒过来，两条腿也得废了。&rdo;白礼生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直看得李如禁不住又打了个寒颤：&ldo;你要是不服气，大可以找律师，谢嘉琪要怎么判，就看你李如的胆识了。&rdo;

李如颓然地朝后靠倒进沙发里，&ldo;她不管怎么判，一旦进去了，肯定就……&rdo;

白礼生站起身，&ldo;我先走了。&rdo;他拎起外套，最后淡淡地对李如道：&ldo;我劝你迷途知返，不要再无脑护着谢嘉琪了，否则就算季冰不弄你，我也会弄你。&rdo;

&ldo;操!&rdo;李如目送白礼生渐渐远去，一脚将玻璃茶几踹出半米远，狂躁地吼道：&ldo;这他妈都叫什么事!&rdo;

方晓燕按照季冰的吩咐，将病房花瓶里的花拿去洗手间的垃圾桶里丢掉，心里还有些可惜，明明剪了稍微烂掉的根部，还能再养一阵子。

出来的时候，紧闭的病房门外冷不丁响起一道轻缓的敲门声，方晓燕有点纳闷，这么晚了，还有人探病?

而且家属刚好不在，她一个护工，也不能随便放人进来。

&ldo;谁?&rdo;她站在门口，朝外喊了一句。

敲门声停止，却没人说话，方晓燕等了片刻，猜测是有人敲错了门，刚准备转身回去病床前，就听外面响起一道轻柔悦耳的妇人声音：&ldo;请问，这里是黎子清的病房吗?&rdo;

&ldo;你是哪位?&rdo;方晓燕问道。

对方的语气不疾不徐，&ldo;我是季冰的妈妈。&rdo;

方晓燕一愣，回过神来，慌忙走过去拉开门，迎上笑脸道：&ldo;原来是季先生的妈妈，不好意思啊，都这个点了，我以为不会有人来探病了。&rdo;

病房门打开，方晓燕看清了门外来人，接着又是一愣。

面前站着的，却是两个人。

&ldo;你……你们好……&rdo;方晓燕被两位明明是来探望病人，却仿佛自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吓住，支支吾吾地打了声招呼，慌忙让到一边。

身段婀娜的中年美妇冲她优雅又淡漠地笑了笑，然后扭头看向身旁神色冷峻的中年男人，表情浮现出几分犹豫，问道：&ldo;这样真的好吗?&rdo;

中年男人递给她一个冷漠的眼神，妇人咽下后面的话，也自动让到了旁边，垂眸轻声说：&ldo;那进去吧。&rdo;

方晓燕看着两人走向病床的位置，心底总感觉怪怪的，她想了想，最后一咬牙，悄悄钻进洗手间带上门，掏出手机给季冰拨去了电话。

&ldo;季先生，&rdo;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她压低声音，如实禀告：&ldo;有人过来探病，说是你的母亲，我看着气氛不太对，你要不要回来一趟?&rdo;

第91章进行时

方晓燕挂了电话，季冰那边陡然冷凝的声音让她也跟着紧张起来，慌忙将手机揣进兜里，伸手去扭门把手。

把手转到底，门却纹丝不动。

&ldo;怎么……&rdo;她急急地推着门，抬高声音大喊：&ldo;门怎么锁了?&rdo;

外面突然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像是一群人呼啦啦地涌进来，却始终沉默，未见半点人声，方晓燕开始大力拍门，&ldo;喂!你们到底是谁!要干什么!&rdo;

得不到回应，方晓燕六神无主，只得又给季冰打了个电话过去，对方显然正开车往这里赶，却还是第一时间接了她的电话。

&ldo;出什么事了?&rdo;不等方晓燕开口，季冰已经先一步问道。

&ldo;我被锁在洗手间了，听声音外面来了好多人。&rdo;方晓燕急得快哭了，&ldo;季先生，这，这到底什么情况啊?&rdo;

背手立在病床前的季父，接到了暌违多年的来自于季冰的电话。

&ldo;是你吗?&rdo;季冰一贯冷静克制的声线，这段时间以来轮番地逼近崩溃边缘，狂躁地朝父亲嘶吼：&ldo;你到底想干什么!&rdo;

&ldo;我知道你正在赶过来。&rdo;季父望着空荡荡的病床，视线拉远朝门口待命的几人递了个眼神，看着他们躬身离去，转过身看向窗外夜色如墨的景色，&ldo;我在这里等你。&rdo;

&ldo;你不要动他。&rdo;季冰暗哑又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内心巨大的不安和恐惧，大脑丧失了思考能力，机械地重复着单调的话语：&ldo;我警告你，不要动他……&rdo;

季母站在旁边，看着丈夫收掉手机，嘴唇翕动几下，最后还是恻然又哀切地开了口：&ldo;……你别逼他太紧了，季冰终究是你的孩子。&rdo;

&ldo;你在为他说话?&rdo;季父语调平平，听不出情绪，甚至连转身看过来的动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