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津南擦去夏里眼角的泪,声音颤抖:“对不起,以后你拉着我,我只跟你走,当你的狗。”
夏里心紧了一下,因为地下室的那段经历,顾津南非常讨厌狗这种动物,准确的说,他讨厌任何被挂着铁链子的动物,他能养那条黑狗,夏里已经意外至极,现在,他说给她当狗,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顾津南不可能说出来这样的话的,他的脆弱,别人从未见到过。
顾津南咽了咽干涩的嗓子,说:“我不知道陈清来了这个节目。”
夏里双手自然垂着,像是放弃了挣扎,她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情绪,淡淡地对着顾津南嗯了声,脸上净是失望和憔悴。
顾津南心疼的不知所措,话说的也毫无逻辑。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事,她明天不会出现在这里了。”顾津南缓了口气,又说:“我在楼下等你,她出来的时候,给我打招呼,我才知道她来这个节目了。”
顾津南伸手去碰夏里的脸,被夏里躲开。
夏里耸了下肩膀,故作轻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她坦诚道:“顾津南,如果五年前的事情你解决妥当了,我今天应该不会难过。”
因为五年前的委屈没有被彻底化解,所以现在有丁点关于陈清的风吹草动,夏里都会条件反射地的把外壳罩上来,把顾津南阻隔在外。
“我跟她早就没什么联系了。”顾津南把手机递给夏里,“密码你生日,你可以随便翻。”
夏里舌尖碰了下嘴巴里还未好的溃疡,抬头,水灵灵的眸子平静无澜地看着顾津南,她还未开口,顾津南忽地把她拥入怀里,“只要不分手,其他的都行。”
顾津南害怕夏里这冷冷清清的模样,她可以随便闹,随便作,怎么着都成,就是别不搭理他,她一沉默,他就怕了。
“可是你当初说,你打算要追她呢。”
夏里声音有些颤,她本来是想说‘算了’‘到此为止’的话,可顾津南把她涌入怀里,她胸膛贴着他胸膛的时候,两颗跳动的心脏,像是铁碰到了吸铁石,莫名的连在了一起,那些拒绝顾津南的话,到嘴边,变成了委屈的申诉。
顾津南松开夏里,他两手按着夏里的肩膀,狭长的眸子紧紧锁着夏里,哄小孩似的:“别哭,我给你解释。”
“我和她小时候有些共同的经历,就地下室那些不好的经历,然后我们就一起堕落。”顾津南咽了下嗓子,继续说:“我本来想着这辈子和她这样堕落下去就算了,可有一天我看到她在碰一些违禁品,我忽然明白了,这份堕落应该到此为止了,后来,她去了戒毒所,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高三我喝很多酒,不是因为她走了,是我觉着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带着满身的伤痕去给顾家和迟家卖命。”
“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圈子说话都比较糙,那天,陈清给我说她瘾犯了,她在那边伤害自己,神志也有点不正常,一直说自己缺点,我为了稳住她,说她很好,才说我还打算去追她呢。”
“不管怎么样,我承认我不该说这句,对不起,五年了,你再换种惩罚方式吧,别跑了。”
夏里嗓子干痛。
顾津南自嘲又心酸地笑了笑,“其实,我没多少生命力的,生命力都用来补偿童年的不幸了。”
“所以,我很感谢,你一个人把自己照顾的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