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快步走到高台下,下跪叩首:“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手上的动作一顿,她展立画布的木架往边上挪了一点,放下手中毛笔。
“你回来了,在芃园住的可好啊。”
萧婵:“回母后,儿臣日日练习,已将祭舞牢记于心。”
皇后:“噢?是吗。”
她脸上淡笑微凝,语气似乎又带着几分嘲弄。
须臾。
“起来吧,跪着做甚。”
“是。”
萧婵站起来,走上前去,跪坐于皇后身侧,将手中玉佩献上。
“母后。”
皇后接过来看了看:“方家的东西?”
萧婵:“是方家长子的贴身之物,儿臣已将方家遇袭获救的消息散布京城,此物交由母后定夺。”
皇后将玉佩放在桌上:“既是给你的,就收着吧。”
萧婵垂眸颔首。
轻睨了她一眼,皇后又开始提笔描画。
萧婵把玉佩收好,恭恭敬敬的跪坐皇后身边磨墨伺候。
相较于母女之情,她和皇后之间更像是君上与臣下。
次日清晨,承恩殿里。
萧嫣半躺于酸枝软榻,上手捧雪酥山,在她身后两侧,侍女跪坐在蒲团,手持一人高的芭蕉扇,轻轻的扇着风。她语气懒散,对制衣司呈上来的衣服看都未看一眼。
“卢掌事,你就拿这些破衣烂布来敷衍本宫吗?看来你这官是铁了心不想做了啊……”
卢怡低着头:“这已是制衣司所有花样了,若殿下还未见心仪的,那便只有……”
“只有什么?”
“那便只有昭阳公主殿下寄存于我司的那件了。”
刚才还神情恹恹的萧嫣,一听‘昭阳’二字立刻来了精神。
“快拿来给本宫看看!”
卢怡面上‘为难’:“这……”
萧嫣立刻来了脾气:“本宫叫你拿你就赶紧去!磨磨唧唧的做什么!”
“是。”
过了片刻,卢怡从殿外归来,她身后跟着一位手持托盘的侍女。
二人在萧嫣面前站定,卢怡揭开盖住托盘的褐布,将舞衣呈于萧嫣眼前。
“公主您看,这便是昭阳公主寄存于我司的舞衣。”
萧嫣抬手让侍女靠近些。
她撑坐起身子,抚摸着衣料。
“本宫就要这件了。”
她将衣服拿起,直接放在了自己身后。
卢怡连忙上前:“公主,这件舞衣乃是昭阳公主爱物,下官没法交代啊。”
萧嫣开始不耐烦起来:“一件舞衣而已,本宫若想要皇姐还有不给的道理,本宫就要这件,你再啰嗦本宫就治你个不敬之罪。”
卢怡见计划成功,又怕萧嫣起疑心,稍微推挫了几番后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