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喝了很多。”明暄有些担忧。
祁随之轻轻眨眼,语调又轻又慢:“是有点多。”
“要么我去陪你吧?”明暄掀开被子,脚趾碰到冰凉的地砖。
祁随之很慢地摇头:“不用,太晚了,不安全。”
“那……”明暄顿了顿,“你结束到酒店了给我发个消息,可以吗?”
祁随之点头说好,挂断了视频。
小雅指尖夹着烟,看着祁随之,没忍住嘲笑道:“你喝多了像个呆逼。”
祁随之沉默地闭上了眼,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这句话。
明暄刚萌生起来的睡意被祁随之的这一个视频电话给搅得不剩丝毫,他索性下了床,下楼钻进厨房,拿了一盒草莓奶走进了露天花园。
花园里满是奶奶和陈姨一起种的花,旁边还有一张藤桌和两张藤椅,这里是爷爷奶奶喝茶下棋的漂亮地方。
明暄叼着吸管走进花园里,指尖搭上湿润的紫色绣球花瓣,抬眼看着盛放的月见草,离月见草不远的位置还有藏在角落里两朵盛放的昙花。
奶奶将花园搭理的精致又漂亮,如果……
“啪”
明暄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大腿,拍死了一只蚊子。
如果没有该死的蚊子就好了。
轻柔的月向夜晚洒下温软的光,映衬着漂亮不可方物的花园。
明暄拿出手机,在花园里扎马步,试图拍一张最漂亮的照片下来。
单单一束花配不上祁随之,他要将盛夏夜里最漂亮的花全都画进一副画中,编织成小皇冠,送给他的冠军。
明昭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花园里的明暄时,还以为有贼从花园翻了进来。
当他蹑手蹑脚走进花园并拿起水池旁的铁锹时,面前背对着他的人站起来蹦跶了两下,蹦跶完又弓着身子扎下了马步。
身影熟悉,像他的倒霉弟弟。
“……大半夜不睡觉你在这搞什么行为艺术?”明昭无语地放下手中的铁锹,铁锹和大理石洗手台碰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好险,这铁锹差点抡这倒霉孩子脑袋上了。
明暄举着手机回头:“什么行为艺术?你大半夜不睡觉下楼干什么?”
“喝水。”明昭说,“我房间水喝完了,下楼倒点儿。”
明暄一直拍不出满意的照片,眉头蹙着,站直身子回过头对着明昭:“你要喝花园里的水啊?”
明昭的视线落在了铁锹上,思考这一铁锹下去明暄昏迷却不受伤的可能性有多大。
答案好像是零。
明昭走进花园,拉开藤椅坐了下来,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烟盒和打火机,翘着二郎腿点了支烟:“暄暄,帮我把客厅烟灰缸端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