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是什么样子的……伤心事呀?&rdo;梅文柔追问著。
&ldo;人总会遇到急迫的时候,他没将钱带在身上,只求暂居几日,但因付不出房钱,差点被赶出去,可真是伤透了他的心哟……&rdo;卫靖叹著气说。
&ldo;你别一直打岔!&rdo;梅文柔尴尬至极,想起这几日对公孙遥的冷嘲热讽,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辩解。
公孙遥只能苦笑,他这才知道卫靖逼他更换新衣,便是为了瞧这梅文柔此时的窘迫样子,他也无法多说什么,只是一心记挂著楼上的李岳,深怕现下吵吵嚷嚷,吵醒了他,可不知如何善后,便不理会卫靖与梅文柔的缠夹追问,急急地上楼,悄悄开门,见李岳醉卧在酒瓶堆中,鼾声如雷,知道他这一睡非睡到明儿个中午不可,这才有些心安,这些天他每日要飞飞客栈供酒备菜,一方面便是心疼这疯癫师父长年没吃喝些好东西,这次他俩前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也不介意酗酒伤身这等事了。
另一方面李岳本已疯疯癫癫,喝酒之后的疯癫程度也和平时相差不大,反而喝醉之后便呼呼大睡,也省去许多麻烦,公孙遥每日便藉著李岳醉睡时出外探探消息。
&ldo;公孙遥,你这次来,当然仍是为了报仇,你想出好法子了吗?&rdo;卫靖也来到了楼上,将公孙遥拉进他房中,低声问著。
公孙遥时常捱李岳的耳光,听力有些坏了,卫靖一连问了两次,公孙遥才听明白,摇了摇头说:&ldo;我还没有主意……上一次我公孙一家人多口杂,行动之间难免走漏了风声,让闯天门占去先机,才将咱们一网打尽,这次我和师父前来,我想闯天门即便背后生了眼睛,可也料不到了……&rdo;
&ldo;八长老早预料到那些与王老爷友好的势力会在神兵会上伺机发难,所以早有准备,他们是结好了网子等著任何想生事的家伙们上钩,你明白吗?即便是这一次,要和闯天门为难的人只会多,不会少,八长老同样也做好了准备,你若没有万全的计画,一样是去送死。&rdo;卫靖大力地摇头,解释给公孙遥听。
公孙遥默默无语,他本没卫靖、贝小路这般机灵脑袋,但只是觉得该做的事,即便是做不到,也只有尽力去做。
卫靖自然也明白公孙遥的想法,他握拳轻捶了公孙遥的脸,正色说著:&ldo;总之我要你记得,闯天门只手遮天,和你有相同目的的人可不少,你和李岳叔可不孤单,如果你要成功,你这两天便去找我外公。&rdo;
公孙遥猛然一惊,说:&ldo;剑王也要对付闯天门?&rdo;
&ldo;闯天门势力庞大,八长老足智多谋,不用点方法是不会成功的,你身手好,李岳叔身手更好,若我们合作,才有可能让闯天门吃些苦头。&rdo;
公孙遥点点头,捏紧了拳头,剑王的名号使他燃起了一丝希望,开始觉得自己并非只能&ldo;无愧地送死&rdo;而已。
&ldo;不过我没办法带你去见我外公,我还得去见我爹爹,我写一封信,告诉你地方,你独自前往,将信给他,他自有安排。&rdo;
公孙遥点了点头,看著窗外,半晌之后才笑了笑:&ldo;你从前削给我的那木剑,早被我弄坏了。&rdo;
&ldo;你和人打架呀?&rdo;
&ldo;嗯……和周兄弟那干人动手,周兄弟学武天分也是极佳,和师父学习刀法,已学得有模有样,不过我不喜欢他这人,师父脑伤加剧之后,他们那帮人便不将师父看作师父了,又重组了天鹰盟,在百叠屋村耀武扬威……&rdo;
&ldo;周彰,天鹰盟……原来是这张狂家伙,哼哼。&rdo;卫靖猛然想起了在破庙时,进入密室与贝小路交谈的那五人,那时贝小路便称他们&ldo;天鹰盟&rdo;、&ldo;周帮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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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尚未出来时,靠在床边的公孙遥已经醒了,瘫在床上的李岳仍呼噜睡著,他推门出去,隔邻卫靖的房已经空出,卫靖比他更早起床,已经离开。公孙遥回头看著桌上那封信,是卫靖昨夜写好,要他带给杨仇飞的信,信封外还写有杨仇飞的藏身地点。
这一天他过得战战兢兢,李岳醒后也不说话,呆楞楞地坐在房中,公孙遥为了不让李岳起疑,换回朴旧破衣,与阿凤一同整理著房中酒瓶菜盘,换上新的酒菜。
大部分的时间里,李岳都是漠然喝著酒,偶而吃几口菜,有时会突然焦躁起来,狰狞地揪著公孙遥的衣领问:&ldo;神兵会到底开始了没。&rdo;&ldo;咱们在哪儿?&rdo;&ldo;怎地还不去?&rdo;
&ldo;师父,就快了……&rdo;公孙遥这时只能连声应和:&ldo;咱们很快地将那些坏人的脑袋,一个一个地取下……&rdo;
&ldo;对!对!&rdo;李岳狂笑著喊:&ldo;将他们的人头,一个一个斩下!&rdo;
一直到了黄昏,李岳又醉得不省人事,公孙遥从李岳的鼾声中判断他这么一睡,应当能睡到明日白昼,他带著两只金条,将其余的金条藏于床下,又带上绿铁剑、卫靖的信,这才准备出门。
梅文柔这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在底下恭迎著他,左一句公子,又一句哥哥,公孙遥想起李岳这几日的蛮横无礼,反倒有些愧疚,从怀中掏出两只金条中其中一只,递给梅文柔,说:&ldo;两位姊妹,这些日子可难为你们了,上头那人是我师父,他生了病,有时失去理智,若是有所得罪,请多包涵。这段时间恐怕劳你们多费点心思,这金条便当作是咱包下整间店的费用,你们只便招待我师徒二人便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