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柔抿嘴,摇摇头,&ldo;打了麻药……又给你添麻烦了,矜矜姐。&rdo;
&ldo;不麻烦,&rdo;程矜将带来的水果放在柜子上,&ldo;如果不是你推开黎易冬,照顾他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可比照顾你累多了。&rdo;
南柔看着她削平果的纤细手指,轻声问:&ldo;矜矜姐,你和冬哥认识很久了吗?&rdo;
&ldo;四五年了,&rdo;程矜看着刀口下的果皮,&ldo;他爸跟我爸认识得早,我对他早有耳闻,一直不高兴去认识。没想到后来会在流浪动物之家碰上他,这家伙,居然是流浪之家的最大投资人。&rdo;
程矜抬眼,对南柔一笑,&ldo;你也很意外是不是?我当时也不信,总觉得花名在外的黎公子,跟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善心人搭不上边。&rdo;
南柔先点头,又摇头,&ldo;冬哥不花。&rdo;
&ldo;只能说不渣,但是,花。&rdo;程矜不爱人后讲坏话,尤其对方还是她最过命的哥们儿。但她下意识的不希望南柔把黎易冬当成白马王子看待,黎易冬这厮算得上好人,但绝对不是好男人‐‐这几年里,他人在全球飘,红旗也插满了几大洲,有名分的没名分的,女朋友不知几许。
南柔安静地看着她,&ldo;那矜矜姐,你会喜欢冬哥吗?&rdo;
程矜噗嗤笑出声,&ldo;黎易冬?全世界男人都死了,我去当拉拉也不会爱上他。&rdo;
说完,她明显感觉到病床上的小姑娘松了口气,心里有些唏嘘‐‐看来该来的总会来,该喜欢的人,无论旁人如何看待,终究会喜欢。
&ldo;我觉得……冬哥挺好的。&rdo;
&ldo;怎么好法,说来听听。&rdo;
南柔手放在被褥上,眼睛看着天花板的一角,像在呓语,&ldo;从我爸爸去世之后,从来没有谁像他待我这么好,给我吃给我穿,给我工作和尊重。&rdo;
程矜问:&ldo;你爸爸是近些年刚走的吧?&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南柔一愣。
&ldo;猜的,&rdo;程矜手中的刀沙沙地刮过果瓤,&ldo;你受过很好的教育,中英文还有坎铎话都很熟练,这不是流浪在外的孩子有机会掌握的。&rdo;
南柔垂下眼睫,&ldo;我家以前很有钱……非常有钱,但是爸爸被坏人盯上了。他死了,我和妈妈就什么都没了。&rdo;
&ldo;……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已经长大了,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rdo;
南柔轻笑,&ldo;我的路啊……&rdo;
程矜手中的苹果已经削到最末了,再来一圈就该削好了,突然听见南柔问,&ldo;那你喜欢喻队长吗?&rdo;
吧嗒。
长长的苹果皮断了,弯弯曲曲地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