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看向站在马车边上羸弱的少女,犹豫了下:“那好吧,你们进来后要小声些,我师父正在给别人看诊,不能打扰到他们。”
宿二应下后,他将门打开放三人进屋。
医馆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连厚重的中药苦味都覆盖不住,且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重。
孟怀瑜不舒服地扇了扇鼻前的空气,将面纱又往上提了少许。
宿二则站在她身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警惕着周围。
只有福来好奇地看看这,又摸摸那儿,小声地跟男童说悄悄话:“小兄弟,这人伤那么重,你师父能救活吗?”
男童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帘子遮盖的地方,凑到他的耳边道:“我师父可厉害了,以前有个人从楼上摔下来,心跳都没了,到我师父手里半盏茶的工夫就能呼吸了。”
福来瞪大眼睛:“这么神奇。”
他用手捂住嘴巴,声音压得更低:“那你师父岂不是当世神医,跟阎王爷抢人。”
男童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语气中带着骄傲和炫耀:“当然,那可是我师父,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厉害的大夫。”
宿二眼皮微抽,弯腰至孟怀瑜的耳侧:“他们是不是觉得在寂静的空房间内小声讲话,别人真的听不到。”
孟怀瑜正低头望着地上的血珠,闻言,轻笑了下:“那你觉得刚才的话,他们是否听见了。”
宿二愣了下,一抬头就瞧见两人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
眼神中充满了不满的控诉。
孟怀瑜微笑地提醒宿二道:“大多数时候,这种故意不带你参与的悄悄话,即使听见了,你也可以装作听不见的。”
宿二站直身体,默不作声地闭上眼睛。
孟怀瑜挑了下眉,转向福来和男童:“好了,你们可以继续讲悄悄话了。”
男童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跳下凳子往帘子后跑去。
孟怀瑜瞧着他的背影,困惑歪头:“他为什么生气?”
“姑娘,其实你方才可以不揭穿的,我们也会当你们在讲悄悄话。”福来无奈道。
孟怀瑜沉默了一下,眸中的疑惑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