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牡丹地?&rdo;我灵光一现,打断了侦查员的话,说,&ldo;走,去他的牡丹地里看看,带上血迹追踪犬。&rdo;
在一块牡丹地的旁边,我们正在穿戴勘查装备,大宝在一旁逗着警犬。
&ldo;能确定这里有问题吗?&rdo;陈诗羽问我。
我摇摇头,说:&ldo;不好说。但是我觉得吧,如果阮豹是犯罪分子,在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有心思去关注牡丹长得如何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把物证埋在了这里。他可能有预感自己会被抓,要来这里看看,确保万无一失。&rdo;
&ldo;如果真是这样,他可真是画蛇添足了。&rdo;林涛说。
&ldo;嘿嘿,警犬不都是大狼狗吗?&rdo;大宝蹲在一只史宾格的旁边,用手指撩着它长长的耳朵。
史宾格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不去看大宝。
&ldo;这么小的狗,好使吗?能闻出血迹在哪里吗?&rdo;大宝接着说。
史宾格仍然乖乖地坐在训导员的身边,只是龇了龇牙。
&ldo;来穿鞋套,别撩狗了。&rdo;我无奈地说,&ldo;你是不是不服气?想和它比比谁的鼻子好?&rdo;
&ldo;搜。&rdo;训导员一声令下,史宾格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向牡丹地里冲了进去。
&ldo;它一定是在想,终于可以远离这个讨厌的家伙了。&rdo;我笑着说。
几亩地的面积,可以说不大不小,如果靠人力全部翻找一遍是不现实的。而且,如果这里真的没有埋物证,我们这种破坏庄稼的行为会被谴责。
史宾格大约找了十分钟的样子,在一处牡丹苗旁坐了下来,吐着舌头看着训导员。
我知道,这是血迹追踪犬发现血迹后的姿态。
我走了过去,这一处地方的泥土并没有新鲜的翻土痕迹,有些疑惑。
训导员明白我的意思,再次下达了&ldo;搜&rdo;的指令。
史宾格绕着这附近又搜了一圈,还是在这处牡丹苗的旁边坐了下来。
我怀疑地看了看史宾格,说:&ldo;那就挖吧。&rdo;
几名民警拿着铁锹开始挖地,没挖几分钟,一名民警就叫了起来:&ldo;有东西!&rdo;
我虎躯一震,赶紧跑到了土坑的旁边。土坑已经挖得很深了,大约有半米的样子,土坑里果真有一些东西。我戴好手套,把土坑里的东西清理了出来。
一件米色的外套,一条绿色的灯芯绒裤子,一双白色的破旧板鞋。
&ldo;案子破了!&rdo;我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ldo;有鞋子可以进行dna检验,有裤子可以验证视频,衣服也可以寻找血迹。这就是完整的证据链条啊!&rdo;
&ldo;你真是可以啊!埋这么深都能找到!&rdo;大宝又开始撩起史宾格的长耳朵。
史宾格一脸无奈。
民警把一套衣物扔给阮豹看的时候,他先是惊讶,紧接着就是颓丧。但是真正攻破阮豹心理防线的,是那几份加急做出来的dna报告。
阮豹凭借着几亩牡丹地,每年的收入倒也足够他的花销。不过最近手气不好,赌博连输,加之又迷上了一款收费网络游戏,这让他显得有些拮据。
之前他也总是会偷鸡摸狗,弄些小钱来花花,但他总是想着能抢一笔大的,至少能保证他几个月衣食无忧。盗窃他算是半个行家,但是抢劫还真是从来没有试过。那天,阮豹一边玩着游戏,一边想着可以找个抢劫的对象来试一试手。从网吧出来之后,阮豹挑选着抢劫的对象。原本他是想找一个刚刚从财贸市场打烊的个体经营户下手的,但是自己势单力薄、个头矮小,即便对方是女性,也没有把握能够一击成功。想来想去,他准备选择一辆出租车,到偏僻之地再动手。
这个时候的青乡市北城很少能看得到出租车,所以才会滋生出大量的黑三轮营运。阮豹觉得,这些黑三轮虽然没什么钱,但是既然没有出租车,不如就退而求其次了。
选来选去,阮豹选择了张兰芬,难得找到的女司机。
在商量好价钱之后,张兰芬载着阮豹向青乡河附近驶去,在经过现场那一片偏僻地的时候,阮豹掏出了匕首。
为了更好地控制张兰芬,阮豹让张兰芬脱光衣服远离自己,给自己更多寻找财物的时间。没想到这个张兰芬也真是百无禁忌。一不护财,二不护色。
虽然阮豹只在张兰芬的衣物里找到了一百多块钱,但初次抢劫就这么顺风顺水,还是让阮豹有些兴奋。
张兰芬浑身赤裸地在两百米开外,阮豹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自己的作案过程有没有纰漏。他毕竟是被打击处理过的前科人员,具备一些反侦查意识。
想来想去,唯一可能出现纰漏的,就是张兰芬在脱光衣服之后,推她后背的那一把。
&ldo;会不会在她的身上留下指纹?&rdo;阮豹幼稚地想着。毕竟他之前因盗窃罪获刑的一个关键证据,就是他在现场留下了指纹。这时候的阮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经过充分准备就来抢劫,要是戴了手套多好?
想到这里,阮豹走到张兰芬身边。只求活命的张兰芬以为阮豹要来劫色,于是对阮豹说,只要让她活命,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阮豹哪里会对张兰芬产生什么兴趣,于是要求张兰芬到青乡河里面去洗一下身子。
虽然阮豹仅仅是害怕张兰芬的身上留下什么证据,但站在张兰芬的角度来看,这个阮豹显然是要杀人灭口了,而且运用的灭口手段是用水溺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