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你自然不知晓,但朕知晓。”陛下道完这句,岔开话题,问,“如若朕杀了良侧妃,你待如何?”
四殿下飞快抬头看眼陛下,又垂眸道:“儿臣不敢。”
陛下大笑:“好一个不敢。大逆不道。”
四殿下磕头:“陛下,元氏无辜,不该被牵累。”
殿下又直言道:“儿臣得知犬戎王即将起兵乌孙,乌孙是我朝近邻,一旦乌孙被攻克,我朝不堪设想。陛下可想过派何人前往漠北驻守?”
陛下这两日也是为此事头疼不已,朝中堪当此任无非就那两个大将,且他都不放心。
永定侯是二皇子派,如今宫里有太后皇后,若将四十万大军交予永定侯手里是万万不行的。而元子行最近和大皇子私下多次会面,朝中不少声音都是支持元子行为漠北主帅。
由于陛下迟迟不答应,这两日陛下被那些人叨叨的头疼欲裂。此时四皇子站出来,陛下望着四皇子,眼里迸发喜悦。
就听四殿下又道:“儿臣愿替陛下分忧,前往漠北抗敌。只望陛下能饶过元氏。”
陛下激动之心沉了又沉。敢情他的四皇子在这等着他。
四殿下知他与良侧妃的相处之日至多两个月,是以接下来的许多日,殿下都缠着良侧妃,他日日都要和良侧妃同浴,抱着良侧妃恨不得整夜不睡整夜不放。
元良良虽觉得最近的殿下精力旺盛,但她能死而复生,当然也更加珍惜和殿下相处的日子,更舍不得拒绝殿下的索求,哪怕每日被折腾够呛,她也高兴。
由于那日何德帮着四殿下放走盗贼,陛下一气之下,直接把何德给罢免了。
四殿下能保住良侧妃就已经费了所有心思,是以对何德,他也只能在心底道声抱歉。
四殿下这日亲自赶着两辆马车去京兆府领二十万两赏金。
京兆府尹看到殿下亲自来,觉意外,殿下瞧着小老头古怪的脸,直言问:“莫非是本殿犯了罪,是以这赏金拿不到了?”
京兆府尹赶忙摆手示意不是。
二十万两赏金陆陆续续装上马车,四殿下让幺平赶着一辆先行回府,他则赶着另一辆去何德的家。
何德被罢职后,他的府宅自是也被没收。如今是住在他从前的家里。
四殿下绕了好几个巷子才找到何德的家,他着人去敲门,开门的是何德老爹老娘。
何德见到四殿下不敢置信,当见到十万两金子时,更哑口无言。
殿下说不出道歉的话,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你应得的,咱俩平分。”
何德知道四殿下的意思,但他不觉得是四殿下欠他的。
“如果当日没有殿下出手相救,何德这条胳膊怕是保不住,最后一样会被贬职,所以殿下其实不必……”
殿下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只是道:“你且等等,来日方长。最近在家切不可荒废了身手。本殿就先走了。”
何德含泪目送四殿下远去的背影,殿下竟让自己等他成事!可他又怎能坐享其成?
瞧不见殿下了,他还站着,直到老爹来喊他吃饭,他才擦了把脸,转身进屋。
四殿下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的一句安慰之言竟然会被何德误会至此。
。。。
幺平将装着十万两金的箱子偷偷摸摸抬入菡萏院,虽是奉殿下命,但幺平替殿下考虑,还是低调些为妙。
好在一路上也没碰到正妃及正妃的人,只在岔路口撞上朱先生。他也无所谓,打了招呼,和朱先生一道前往菡萏院。
朱先生得知小皇子午觉睡醒了,是要过去讲课的。朱先生觉得自己是给小皇子授课,可府里所有人包括殿下可都觉得朱先生只是在给小皇子讲各种故事而已。
元良良瞧见几大箱金子,眼都直了。得知是殿下抓盗贼的功劳,她当下便吩咐春雨收起来。
朱先生不解问:“殿下怎不把这些财物给正妃保管?”
元良良习惯了殿下的犀利,对于朱先生也很能包容,她不生气但也懒得说话。
幺平却在心里想,难怪殿下会看中此人,敢情是同道中人。幺平不敢怠慢朱先生,便解释:“这些也没多少,这不小皇子大了,用钱的地方多,殿下便想着这点钱就不经正妃那了,直接送菡萏院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