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江予堪称深情的歌声同步传来。
“与你相遇,好幸运。”
明明歌还未完,江予低头,唱不下去了。
他原意能顺水推舟,把这句话唱给贺霖,结果还是没能隐忍住,有些弄巧成拙。
“看来的确不该唱歌,”喉结上下滚动一个来回,他抬头悻悻笑道,“把这气氛唱得这么严肃悲情,明明是傅哥你的单身派对。还是不唱了,切了吧。”说着,他伸手要去按屏幕上的切歌键。
“别啊!”傅思远拦住他,另拿了一个话筒,恶心兮兮地说:“哪儿悲情了?!大学能进街舞社,跟你们这群人成为兄弟,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有位学长故作嫌弃地呕了一声:“傅思远,我看你进街舞社最大的幸运,是碰见你老婆吧。”
傅思远脸难得有些红,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两手各自搂过了江予和那位学长,喊道:“那又怎样。手足,衣服,咱一个不落!哈哈!”
贺霖在此时踱步到江予身旁,江予看着他走近,问了句:“几点了?”
“九点,”贺霖把人从傅思远臂下拉了出来,“累了?”
江予自出院后已经习惯了早睡,他实话实说:“是有些。”
“那我们先回去吧。”
说罢,贺霖蹭到傅思远身边,小声与他说:“罚也罚完了,那我先和江予回去了,明天还得去做检查。”
“哦!”傅思远声量却不减,“江予你等一下!”
他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掏了张请帖,递给江予。
“这回也没能喝尽兴,等以后你身体好些了,再出来约啊!”凑近低声说完,傅思远又伸指点了点请柬,认真道:“婚礼,一定得来。”
不仅因为在命悬一线后与旧友久别重逢,也因看到傅思远笑得一脸幸福,江予由衷为对方感到高兴,以至于都被感染得眼眶隐约有些湿润。他倏然抬手,抱住了傅思远。
“新婚快乐啊,傅哥。”
傅思远在他背后轻拍两下,松了手,又猛攥住贺霖:“你小子也是!下次不许开车来!不喝酒算什么好汉!”
贺霖自觉有愧,拿过一听可乐,拉开环,豪爽地伸手一示意:“今天只能以可乐代酒了,攒着下回一道补。”
他仰头一口喝完了整听,抓着罐子砸回大理石桌上,清脆的一声响,先把气势做出了十足十。
剩下的人自然不可能真拿他们怎样,又寒暄几句,今天便就此别过。
回程一路畅通,贺霖问了明天检查的时间,江予答九点,对方点了点头,默算片刻后说,那明天七点半得起,江予应了一声。随后不知怎么,一路无话。
方才ktv里的音量太过震耳欲聋,江予现在都觉得耳中留有鸣声。一旦静了下来,耳畔好似并未停歇的歌曲声音还在不住地钻入他的脑海中,一直跟着他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