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蔫儿在医院挂水,王大头陪着他,陈清寒就近找了家宾馆,路上他去商店给我买了一顶护外帽,遮得特别严实那种,外带一副墨镜。
戴这种帽子比包黑纱巾强,至少不会令别人不安,以为我是劫匪。
在宾馆休息的时候,董三七一直在房间睡觉,晚饭都没吃,我和陈清寒总算有机会好好谈下复元的事。
他的意思是去一趟银河说的那个地方,也许真能找到彻底解决业火问题的方法。
而我觉得不可行,且不说路途遥远,那个地方在我们一族中属于顶级危险区域,她们三人为什么会把武器放那去,就是因为别人拿不到。
她们同意休战,却不得不防着其她人,武器的存放地点不是随便选的。
我以这种虚弱的状态进入那片区域,无疑是九死一生,还不如等它慢慢恢复。
上次消耗过大都进入假死状态了,不也慢慢恢复了吗?
陈清寒却不放心,他说最近他总是心神不宁,好像我身上会发生什么很糟糕的事。
这或许是血脉继承过程中的‘连通感应’,类似于亲人突然离世,跟他们最亲近的人,会感觉到心神不宁一样。
所以陈清寒的话我上心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事可不少,他不会无缘无故感觉不安,尤其是像他这样处事冷静的人,基本没可能紧张过度或神经过敏。
但我认为他的不安,也可能预示着我们不该去那个地方,最后谁都说服不了谁,只能将这事暂时搁置,再想别的办法。
晚上玩手机的时候,兆肆给我单独发消息,问我什么时候去她那。
我跟她说我刚上班不久,又才放完假,不好再因私事请假,让她等等。
可没过一会儿,已经回房间的陈清寒就给我发消息,说他可以替我请假,病假。
他向上级汇报,说我在贪吃蛇行动时表现突出,还因此中毒,需要特殊治疗,甘泉替他做证,说我中的毒她从来没见过。
我问陈清寒,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休病假,怎么横穿华夏大地去见兆肆?坐火车去吓唬其他乘客?
陈清寒叫我不用担心,他会找人送我去,司机和保镖都不缺。
我一听有人当免费司机和保镖,便没有任何异议了。
深夜的小镇很安静,我不喜欢吹空调,打开窗子趴在房间的窗台上望风景。
这里的天空纯净,满天星斗璀璨夺目,镇上没有高楼大厦,我们住在宾馆顶层,窗外没有建筑遮挡,能看到远处的农田和更远处的几座小山。
夜风凉爽,极北处的夏天,少了一些蝉鸣,多了一丝寂静。
然而几道黑影,坏了我看风景的心情,他们从楼下的街面上蹿过,钻进了宾馆旁边的小街。
那几道黑影是人,但他们四脚着地,像动物一样快速且无声地钻进了路灯照不到的角落。
我连忙拿出手机给陈清寒拨电话,告诉他镇上有不正常的人类在活动。
我们有一个工作群,里面全天24小时都有人聊天,今天高速路服务区的事,他们傍晚的时候讨论过,事发后上面便就近派人过去调查了,可是几个小时过去了,非正常人类调查处的同事们仍然一无所获。
没错,部门里有专管此类事件的科室,他们满天下抓异常人类,不过十次有九次抓的是精神病和吸毒者。
所以他们处有个外号,叫异常人类分拣中心。
这当然只是同事们的调侃,像甘泉和萧长风一样,他们都是在黑暗中奋战的斗士,他们做的事无法见光,不能公之于众,大部分时间枯燥乏味,但千日的平静,只为平息一日的喧闹,对他们来说,有该尽的职责、有想守护的人,再难再险也得坚持。
四肢着地蹿行于街头巷尾的人类,显然应该归他们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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