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莫名安静下来。
足足有一分钟,梁善就那么看着,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过话。
突然蹦出来一条:【都哑巴了?人话不会说?】
是孟既明。
紧嘴着又一条:【操!】
是秦开。
秦开发完一抬眼,先看梁善再扫孟既明,秒删,又重新发了一条:【二嫂】
发完了若无其事地把手机丢到桌上,又喝起酒来,自己灌了两杯才又和孟既明说起话来。
群里就又热闹起来,甭管熟的还是没熟到那份上的,但凡年纪比孟既明小的都跟着秦开叫起二嫂。
梁善把手机扣住,彻底没事干了,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孟既明又给续了一杯,也给喝了。
手机忽然响个不停,一看,还是那个群,免打扰没用,开始有人艾特着她喊起来,大家有样学样没完没了。
孟既明看见了,没理,依然和秦开聊着,头都没抬一下,只在她酒杯空了的时候倒满。
梁善又喝了一杯酒,借机悄悄深吸了口气,然后在群里开始发红包,不知道发了多少个,终于没人说话了,她才停下来,想了想输入文字发送。
【都把嘴闭上。】
有人刚好踩着点发了句谢谢二嫂,应该是看到了她的文字,瞬间撤回。
梁善看了一会,确实没有人再闹,锁屏。
这酒喝的,气不是,笑不是,看着孟既明和那几个少爷们就不顺眼。
几位少爷也看她,多少带了些探究,以前没觉得怎么样,就是个挺乖顺的女孩子,虽然长得一般但是身材好,最重要的是听话,怎么忽然就变了副面孔,有点凶,还有点漂亮了。
孟既明不想喝了,酒杯一推站起身,拉着梁善就走。
梁善刚找到点喝酒的感觉,神经紧张了将近一个月,顾惠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她终于能放松一下,就被拎回家了。
她不高兴,很不高兴,发了那么多的红包连口酒都不给喝,过分。
「我要喝酒。」
「喝。」孟既明推开门,黑漆漆的。
李燕不在,攴攴也不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灯只开了玄关一盏,小小的昏黄光晕,能看得清路又不至于晃眼,在这样的夜晚令人感到舒适。
餐桌上摆着个醒酒器,里面有酒,两支酒杯,一碗汤,汤还是温热的。
还有一束花,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出现,她还想了一下,是不是孟既明这几天忙给忘了。
原来没忘。
梁善满意了,孟既明说要先洗澡都没有特别明显的拒绝,只是靠在身上说累。
孟既明嗯了一声,圈着腰更往身上带,确实是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梁善把脸埋在他的脖子上,蹭了又蹭。说不上多委屈,就是一种状态的表达,好像终于有人可以让她说上一句累,有人能够听进去,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那么多年,和谁都不说,哪怕是顾惠,好的坏的她都不说,母女俩特别像谁也没说过,明明彼此知道也绝对不会表达出来。
「孟既明。」
特别轻一声,像是叹息,像是贴着皮肤钻进了身体里去,直往心窝钻进去。
他就应了那么一声,也轻,在她耳朵上轻轻地贴了一下,不带欲望般的亲吻,连呼吸都柔软温暖。
不知道站了多久,梁善的手摸上去,衬衫的扣子早在会所就解了两颗,手指头在锁骨上摸过来摸过去,停留在锁骨间的凹陷处,摁了一下,再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