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脸生的,不知跟着谁来的,朝孟既景问过来:「大少爷,听说你从上京带了两个小姑娘回来,是不是真的?」
孟既景眼皮都没掀一下,淡淡地问:「听谁说的?」
「老严呀。」
老严就是刚才拦纪敏之的那个,人没到这场酒局,嘴倒是跑得快,没个把门的一点都不严。
孟既景抬起条
腿来搭在另一条大腿上面,转着酒杯哦了一声,像是来了兴致,似笑非笑地继续问他:「老严怎么说的?」
那人见他这般神色,说得更起劲了。
「老严说,上京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养得那叫一个嫩,长得别提多漂亮了,就是看着小了点。」
说着就嘿嘿地笑,眼见众人都听得聚精会神,更是绘声绘色起来,「老严说了,那姑娘看着也不是大,嫩得一掐都能流出水来,他亲眼看见的胳膊肘和膝盖上都还带着伤呢,结着新鲜的痂,说是八成是和大少爷亲热的时候给弄坏了。大家想想,干什么事能把人小姑娘的胳膊腿给折腾成那样。」
孟既景睨着他,笑了笑,没言声。
关系近的那几位也没作声,没那么熟的看不出他不高兴来,又是这么个氛围便跟着说笑起来。
有人紧着打听:「然后呢?老严还说什么了?」
还有人问:「有照片没有?」
「还说……」说的人嘿嘿笑起来,故意沉吟了会,才继续说道:「大少爷护得紧,碰都不让碰一下,哪来的照片。也是,那么个嫩生生的小姑娘自然得看紧点,走个神的工夫怕是都能让狼给叼走了。」
「老严说没说?」孟既景也顿了顿,所有声音倏的全部消失,只等着他的后话。
孟既景从烟盒里慢悠悠地推了支烟出来,抿在唇间。
坐在旁边的朋友打着火过来,就势在他肩上拍了拍。
微微扬着的下巴低了些,就着火苗点燃,浅吸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说:「他挨了一嘴巴。」
烟雾徐徐飘散,孟既景站起身,夹着烟的手指随意划了半圈,说道:「先回了,你们继续。」
这下都看出来大少爷不高兴了,却又不敢再说什么,眼看着人出了门才或骂或叹起来,两年不见几乎要忘了他是个什么人,努力回想刚才的自己有没有说错什么话。
孟既景站在会所门口,仍是抽着手里的烟,发了条消息的工夫代驾来了。
酒喝得不算多,却有点燥。
安城到底是比上京热的,午夜的暑气仍是令人吃不消。
不知道纪敏之受不受得了,总感觉稍许热些气压低些,她都能一口气提不上来晕过去。
车开得稳,音乐声舒缓轻柔,孟既景垂着眼休息就睡着了,到家时被代驾叫醒,一个人坐在后座半晌没动。
整栋房子都是黑的,夜空也是黑的,只有院子里的几盏小灯,还有天边的几颗星。
闭上眼,梦中的画面又闪现出来,他连忙睁眼,点了根烟。
这么短短一段路,酒桌上干巴巴几句话,就入了他的梦。
女孩子趴在楼梯上,嘴里反反复复哼着一个字:「疼。」
泫然欲泣。
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