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下来,电话那头没有回应,沉默着。徐谦说:“你踢我、骂我、打我,说我是个傻子,说我这样的长大了也是一无是处。”“您在同学们面前辱骂我,同学们学着您的样儿也开始欺负我。12年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我当时还抱过希望,同学欺负我,我希望您能帮我,我去找您求助。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同学掰了我的手指头,我当时感觉很痛,真的快要断了的感觉,您对我说‘手断了吗?没有断你矫情什么?’我不知道您后来是不是也是这么对待您不喜欢的学生,而且您现在对您当时的种种行为有什么想法。”起先听到班主任的声音的时候,徐谦还有些难过,或者说想痛哭的冲动,这会儿他已经很平静了,仿佛只是说着一件很遥远也很快就会结束的事情。好一会儿,那边说:“我当时的方式方法可能不太对。”“我现在面对自己的学生,他们向我告状,谁欺负自己,我会叫他们反抗回去。我知道一个学生来找老师帮助,是抱了多大的希望。我也明白为人师表,最不应该做的是伤害学生,我应该保护他们。当然,对于霸凌者我是绝不会袒护的。我也绝不会当一个霸凌学生的老师,不会给学生们做错误的示范。尽管我有很多不足,但我在努力,努力成为一个和您不一样的老师,努力成为学生心目中的好老师。”“我给您打这个电话,不是想要干什么,也不是会希望您怎么样。我就是想告诉您,您曾经伤害过一个学生,在他今后十几年的人生中留下来非常大的阴影,也间接改变了他的人生道路。”“行,我知道了。”那边声音很弱。“嗯,再见。”徐谦挂断电话。手机屏幕重回拨号界面,徐谦顿了顿,再拨给蒋芃:“我好了,你可以走了吗?”徐谦陪蒋芃去舞室,今天舞室场地空,蒋芃要录一段短视频。半个月前,蒋芃跳舞不再黑帽子黑口罩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了,她露脸之后,粉丝更是蹭蹭的往上涨,当然还有个原因,很多人认出来她是出现在陶辰身边的其中一个伴舞。今天蒋芃要录制的是一个自编的口水歌广场舞,量身为刘女士她们团队定制的,徐谦jsg是第一个学员。两个人练过,现在动作步调非常一致,徐谦今天是陪她一起来录的,两个人头一次一起出场。耳畔有音乐响起,很口水,也很朗朗上口,这种风格的歌曲有它特有的感染力,一开始就让人极度放松愉悦。录视频花了3分钟时间,一镜到底。而后两人并肩靠着镜子坐下来。身上只有一些些的热气,窗外清风吹进来,身心感到一片舒朗。过去的种种已经彻底隐匿于时间的尘埃之中,蒋芃望向身边的男人,从他的眼神读到只属于他们的快乐。她笑了。“笑什么?”她只是看着他笑,也不回答。徐谦动作轻柔地捉住她的手,十个指头紧紧扣在一起,然后将她扯进怀里,凑到唇边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