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约莫走了两三步,一个光着头的小沙弥两掌相合,手腕上挂着一串佛珠,迎了上来。
“沈施主,您来了。”
沈辞对着小沙弥轻轻领首,算作回应。
“祭拜之事已安排好,请沈姑娘随贫尼这边来。”
小沙弥又道。
“有劳了。”
沈辞跟随着他的步伐,去了一处宫殿。
庭院中昨日新下了一场雪,厚厚的,轻轻一踏,便留下了一长串足迹。
许是今日比往日更寒冷些,香客们此时还没有到,偌大的殿中此时有沈辞一人。
走进内殿,殿门自外关上。
一块沉香木制成的牌位清楚地映入了沈辞的眼帘,她眼尾微湿,缓缓走过去,在母亲的牌位前上了三炷香。
敬香低眉之时,她的那双明亮的乌眸忽然一滞。
竟是盛香的小盅有一道明显的裂痕。
她执起小盅,端详片刻,然后触碰了下那裂痕,随即裂痕“砰”的一下向外炸开,顷刻间化作瓦片坠在地上,发出一声极其清脆的响声。
……
密室内
景琢手执黑子,他锐利的目光定在棋盘上,气定神闲地落下一子。
对侧坐着的人叹了口气,目光里却露着几分欣赏。
“老夫又输了,殿下如今的棋艺已经炉火纯青了。”
景琢淡淡笑了下。
“先生承让了。”
被景琢唤作先生的,便是当今名动天下的谋士司徒鸿。
他身着一袭淡灰色的长衫,下颌蓄着缕灰白的须,半晌,转开话题道:“说殿下,皇子如今在听说当今日大皇子遇刺一事未如计划进行,其中有沈辞参与。”
景琢沉默着,并未作声。
“殿下,我早与你讲过此女不可信,她又知道您不少事,不若我们了结了她?”
语气虽是在商量,可却带着几分质问口吻。
他声音幽幽的,不断向外冒着丝丝寒意。
景琢闻言,俊朗的眉宇微皱,不假思索地道:“此事我自有主张。”
似乎也没料到自己首次如此不假思索的做出决定,他惜字如金地说道:如今沈相尚在助我,若是动了她,恐怕会生事端。”
忽而这时,外面陡然传来一声脆响,二人俱是一惊。
景琢眉眼带着几分警惕,低声道:“先生先寻一处躲一下。”随即独身便出了内室。
沈辞并未注意到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