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备纸墨。”
景琢冷眼看他,那眼神十分凶狠,仿佛要将他吃了。
于是乎,韩靖顶着这吃人的眼光,马不停蹄地去备纸墨。
备好纸墨后,他立即离去,生怕怒火殃及到他身上,还十分懂事的关上了门。
沈姑娘,对不住了。
谁惹出来的火谁来灭。
屋内的气氛此刻如坠冰点。
“还愣着做什么,替我磨墨。”
景琢将纸平铺在桌面上,抬眼瞧她。
“殿下自己没手吗?为何要臣女来磨?”
沈辞懒得搭理他。
“你不磨也行,那我不写了便是,反正也是多此一举的事。”
景琢整理了下衣袍,缓缓起身。
一听不写,沈辞侧眸去看。
“不就是磨墨吗?可以。”
沈辞深深吸了口气,走近他。
大丈夫能屈能伸。
做好了心里防线后,她款款在他对侧坐下,将衣袖缓缓拉高,露出如同莲藕般洁白的皓腕。
莹白的指尖执起墨锭,在盛满墨汁的砚台缓缓旋转。
窗外一道日光调皮地钻进屋内,柔柔的洒在二人的脸庞上,郎才女貌,当真是格外赏心悦目。
“太远了。”
景琢一边说着,一边将砚台向自己那侧靠近。
沈辞的手腕对着他的动作移动,忽然一个不稳,身子向前倾去。
景琢立即伸手去扶,刚好握住她的双肩。
鬓边的一只海棠步摇轻轻颤动了下,她一抬眸便见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公分。
只需稍微倾斜一点,二人的唇瓣便要贴在一起。
他甚至可以看清楚她额间的花钿的纹路,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红梅。
少年喉结不自觉的滚动,呼吸一瞬间都变得急促起来。
一阵痛意袭来,让他不得不放开了她。
“殿下勾引姑娘的手段果真是高超。”
沈辞悠悠起身,没头没尾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只有你,你信吗?”
景琢嘴角挑起一抹弧度,一双凤眸格外勾人。
沈辞精致的眉眼一弯。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殿下的话,我可不敢信。殿下速速写吧,天色已晚,我需早些归家,免得父亲担忧。”
她轻轻的举起一根指尖抵在他削薄的双唇前,眼波流转,明艳撩人。
常听旁人提起,世间男子大多薄情,薄唇的男子更甚。
想来也是如此。
景琢欲要回手握住,却见少女从容地收回了指尖,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仿佛方才调戏他的人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