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莽夫?我再怎么莽夫,也没你那么卑鄙!用那样的手段来碍我的事,害得我军营不知多了多少麻烦!老子到现在还在善后,一个头两个大!”
“你自己没本事,又怪得了谁?”
“你有本事,你有本事怎么被陛下赏一顿板子?你现在腰还能行吗?在这儿跟我示威,你能打得过我?”
见两人又要开始唇枪舌剑,娴枝赶忙将已经准备撸袖子的周蔓青推回座位,“你坐下!少说两句成不成?”
满彧不悦地望着她推周蔓青的那只手。
娴枝权衡一番,对周蔓青道:“周将军,此事不宜再拖,官府一日不找到那个下毒的人,就多一分可能将我抓去。要不你现在就回一趟军营,想办法将那人找出来?”
周蔓青火气再旺,听她柔声细语对自己这样说,也将事情都抛诸脑后了,赶忙应下:“好,我这就去。可是他……”目光十分不信任地转向满彧。
娴枝道:“他与刑部的高大人有交情,我还得向他请教。”
周蔓青点点头,出门牵马去了。
娴枝担忧他没走远,出门去看,刚瞥到一点他上马的背影,就被一只手拽住,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舍不得他走?”
这话醋味太浓,惹得她忍不住轻笑,“那我叫他回来?”
满彧一声不吭,在她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好半天才道:“为何不拒绝他。”
娴枝被他这话问得心一沉。
她虽然不是谨礼守节的大家闺秀,但不直接拒绝周蔓青,绝不是因为存着骑驴找马的心思。
她与满彧有过肌肤之亲,但却不知他对自己的心意中,有几分是因为颜色的一时起意,又能与她走多久。
往好了想,最好的结局是做个姨娘,她却也不稀罕。
也许浓情转淡,最后一别两宽。
所以她不敢问他要承诺,更不敢和他聊以后。
一无媒聘,二无诺言,她拿什么来拒绝周蔓青?
说自己心意已属他人?
可她这份心意又算得上什么,能换得来什么。
娴枝在情场上没有吃过亏,只怕倾注太多,最后痛苦的是自己。
这样想着,她故作轻松道:“你要我怎么拒绝他?要我告诉他,我已经与你春风一度,是你的人了?”
满彧的神色暗了暗,“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
娴枝不忍心看他落寞,赶忙凑上去,在他脸侧亲一下,道:“下回他来,我便告诉他,我心中已经有人了,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别人半点也看不上,好不好?”
满彧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眉眼中的冰雪只融化了一半,还有另一半。
她只好试着转移话题:“你知不知道,今天赵大人家的家丁有多吓人,我差点被他们拖去刑部屈打成招!幸好我聪明,发现是有人在陷害我。你是不是得到消息,才这么急急忙忙赶来看我的?”
他避开她明亮的双眸,轻咳一声,道:“你没事就好。此事我会差人去解决。”
她点点头,将雪白双腕举到他眼前,上面有赵家仆人用麻绳拴出来的青紫淤痕,在新雪一般的柔嫩肌肤上,尤其显眼。
“你看,可疼了。”
满彧将这双细腕握在手中,凤眸低垂,专注地用拇指轻轻按揉。
面上神色虽然没有什么波澜,但在娴枝看来,这已经是他在怜惜自己了,自然也不会再去计较别的事情。
她见好就收,又往他怀里偎了偎,“我没事就好了,对吧?”
耳朵贴在他胸腔前,听他低声道:“是我的疏忽。没有看好他。”
娴枝知道他指的是习越和,“你那时正在养伤,哪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