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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ldo;你原来在你表哥笪也夫那里干着的，对吧。怎么来这里的?&rdo;胡亮问道。

&ldo;对，我表哥死了，我表嫂不会干饭馆，说是雇不起我，就介绍我来了这里。&rdo;

&ldo;可你表嫂现在很有钱，怎么会雇不起你呢?&rdo;古洛插嘴道。

&ldo;我知道她发了，我也纳闷，学得真快呀!要不就是这娘们儿想甩了我，反正我表哥也死了。&rdo;

&ldo;你没想到她是怎么发的?&rdo;

&ldo;没有。这娘们儿，你看平时挺随和，其实嘴可严了，像我这样的亲戚她也什么都不告诉。我估摸着不是发了横财，就是有人照应她。谁知道呢?反正我这儿也挺好，她也算对我仁至义尽了。&rdo;

&ldo;有人照应她?谁?&rdo;胡亮问道。

&ldo;我是这么猜的。她的事可能只有范叔知道。&rdo;

&ldo;范叔?&rdo;古洛眼前出现了那个一瘸一拐的中年男子的影子，那蜡黄的脸、阴沉的目光给古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ldo;对。要说再厉害的女人没有个男人帮着也不行。原来我表哥在世的时候，有事了，他们就商量着办。对了，就是那时候范叔也能插上嘴，我亲耳听我表哥问过他生意上的事。&rdo;

&ldo;这个范叔在她那儿多长时间了?&rdo;古洛问道。

&ldo;那时间可就长了，总有个三四年了吧。反正他是我表嫂和我表哥最相信的人，那一家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对，你们找我真不如找他呢。&rdo;惠里平很为自己的机智自豪。

&ldo;是吗?这个范叔是个什么人?过去是做什么的?&rdo;古洛想起范叔进门催促茅玉冰去见客人的情景，认为惠里平说得很对。

&ldo;他呀!是我表嫂老家柳树县人，过去好像是在县城干过售货员，说是部队转业回来国家分配的，后来商店黄了，他就找他侄女来了。&rdo;

&ldo;从部队转业的?他可是残疾呀。&rdo;古洛说。

&ldo;他那残疾是后得的，是我表哥死后，这老小子被车撞了，腿就瘸了，过去可不那样，别看岁数挺大做事可利索了。体格还好，我们这样的小伙子两三个不是对手。&rdo;

&ldo;他对你表哥、表嫂好吗?&rdo;古洛想了想说。

&ldo;能不好吗?你想想，他们是他的恩人呀。他比狗还忠呢。我过去就说，我表哥、表嫂让他吃屎，他都得说是香的。&rdo;

&ldo;他就没有家人?&rdo;胡亮像是不相信似的问道。

&ldo;没有。这老小子是个各路的人，一辈子没结婚，要不就是有病。有次他跟我说，他就我表嫂这么一个亲人。&rdo;

&ldo;你和他接触多吗?&rdo;胡亮问道。

&ldo;不多，他不爱说话。一般老光棍儿跟人就是不一样。&rdo;

06

夜更黑了，路灯也更亮了，惠里平心里骂着那个姑娘，脸上又不得不陪着笑把古洛和胡亮送出门去。&ldo;丢了夫人又折兵，还有和总经理怎么交代呀?&rdo;惠里平一边想着如何撒谎，一边和走远的古洛和胡亮招着手。

&ldo;这小子一定诅咒自己昨晚没做好梦呢。&rdo;胡亮笑着对古洛说。古洛也笑了。

&ldo;走吧!吃一顿去。&rdo;古洛感到饿了。

他们走进了一家普通的饭馆，几个家常菜和四瓶冰镇啤酒，就吃了起来。

胡亮虽然不太饿，但他还是比古洛吃得要多。&ldo;这里的菜码真大，简直是菜垛。看，这拉皮够一个班吃的。&rdo;胡亮大吃大嚼着。古洛已经饱了，只是慢慢地喝着啤酒，心不在焉地看着胡亮。

&ldo;怎么?发现什么问题了吗?&rdo;胡亮擦擦嘴，从古洛放在桌子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不娴熟地点上火。

&ldo;我看你是发现什么了吧。&rdo;古洛笑着说。

&ldo;没那么振奋人心，不过我有几个疑问，咱们可以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rdo;胡亮笨拙地吸了一口烟，把浓浓的烟雾吐了出去。

&ldo;说说看。&rdo;古洛心中窃笑，他知道胡亮的卖关子是和他学的。

&ldo;第一个疑点是茅玉冰为什么把过去给她干活儿的人都辞退了，当然她的借口也说得过去，那时她对商业还不熟悉，但这样做也有些过分了。第二个疑问是，她怎么就能发财呢?人们都说她有横财，可这横财是从哪里来的呢?第三个疑问是，这一切蹊跷的现象和我们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rdo;

&ldo;问题提得好。爱因斯坦说过，提出问题比解决问题更重要。是的，这一切疑问表面上也许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但如果我们将它放在整个案子里，也许会找出其中的连带关系。我看，下一步就解决你所提出的问题。&rdo;

&ldo;我的问题可没法解决，第一个问题就无从入手。第二个问题得找财务方面的专家，这样一来容易打草惊蛇，万一茅玉冰和凶杀案有牵连，她就会提前做准备的。没有这两个问题的答案，第三个问题无从谈起。&rdo;

&ldo;不，你再想想，那个惠里平说什么来着?有一个人可以帮助我们，就是那个范叔……&rdo;

&ldo;我还听到他说，范叔是忠仆，咱们只要一动，他有可能告诉茅玉冰，结果是一样的。&rdo;

&ldo;不，你再往前想一步。&rdo;

&ldo;想一步?什么意思?&rdo;胡亮真是搞不懂古洛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