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内,鸿凌与白素无聊的啜着茶。他拈起一块精致的点心,左手勾指抬起白素的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她。美人薄唇微张,双眸睫毛轻颤,将那雕花的糕点轻轻一咬。微凉的唇齿划过指尖,让他心情极好。
殇天羽看着眼前肆无忌惮的两人,微微皱了皱眉。这两个家伙,天罚殿的海捕文书都到了太玄仙城了,还有心思在小院之内你侬我侬。她心头一股无名怒火窜起,想要开口打断两人。然而,白素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只是将瞳孔轻轻一锁。
一瞬间,殇天羽发觉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锁死了她所在的虚空。这不过是与她的修为一模一样的鬼仙境法则之力,却让这位北冥殇家的天女无法再调动任何力量。
白素满意的捋了捋鬓发,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鸿凌。她知道,这家伙是故意晾着那天罚殿的使者。只不过,对方是否会有下一步的行动,这可就说不准了。毕竟,天罚殿怎么说也是仙界顶尖的势力。而这样的存在,或多或少都有些臭毛病。
“星辰剑宗少宗主鸿凌,我再提醒一遍!速来跪迎天罚殿的旨意,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原本悬空漂浮在太玄仙城外的那一道人影,此时语气带上了一丝怒意。这是一尊神仙境的强者,此时周身有强横的气机笼罩,更有可怕的法则之力在其周围熠熠生辉。他宛若一轮大日,其辉光刺人双眼,有震慑心神之效。
正静静站在石桌旁的殇天羽,此时有些恼怒。她被白素一个眼神就束缚了身形,实在是狼狈至极。偏偏,以她目前的力量,还无法破开这神秘的力量。而那被鸿凌新修复的冰雪吊坠,虽然可以轻易办到,但她的骄傲绝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殇天羽,你好像是来找我的吧!”鸿凌眼见她脸色愈发的难看,摇了摇头。他屈指轻轻在茶碗上一弹,叮的一声,音波化为涟漪,将白素束缚殇天羽的力量直接破去。
白素有些幽怨的瞪了鸿凌一眼,愤愤的拈起一块点心,按在他的唇角。无双世子倒是从善如流的轻轻咬了,顺带着伸手把她玉腕一带,将之搂在怀里。他看着前方面色难看的殇天羽,伸手示意她坐下。
“你应该知道,殇凌楚被老太君强行许配给了一位天罚殿的绝世天骄!”殇天羽有些不自然的坐在石凳上,无奈的看着搂着白素的鸿凌,“你的父母,殇雪姑姑和鸿青姑父,在一年前被天罚殿的人强行带走了!”
“我很好奇!”鸿凌盯着她,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暗金色的剑意,“殇家的殇夙,他为何没有出手阻截?难道,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天罚殿带走我父母,而不作为吗?”
“殇家不敢得罪天罚殿!”殇天羽摇摇头,似乎也很无奈,“更何况,你母亲原本就该嫁入天罚殿。而老太君的身份,又是天罚殿的分殿殿主。所以,殇家的许多长老也希望能够与天罚殿交好!”
“这么说,北冥殇家不敢得罪天罚殿,却敢得罪我了?”鸿凌眉头一挑,忍不住叹息道:“你们的这位老太君,还真是好大的狗胆!她向着天罚殿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以我的父母作为投石问路的筹码,这可就让我不爽了!”
“老太君她,也是有苦衷的!”殇天羽咬了咬牙,冷声道:“若是殇家不答应天罚殿的要求,那么双方会直接开战。殇家不可能为了一两个人,而牺牲其他人的性命。况且,原本你母亲早就与天罚殿的人有过婚约。是我们殇家失约在先,怨不得天罚殿!”
“失约?当初殇家打算与天罚殿联姻之时,可曾问过我母亲的意见?”鸿凌嗤笑一声,语气很是不屑,“我收到的消息是,我母亲之所以进入玄黄大世界,是为了逃婚吧?”
“身为殇家之人,自当以家族的利益为最高荣誉!”殇天羽瞪了他一眼,似乎要发作。
“行了!现在说说看,天罚殿带走我父母,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悲神剑!”
“哼!我就知道,看来殇夙到现在都还未能将悲神炼化啊!”鸿凌站起身,带着白素朝着门口走去。他看了一眼依旧坐在石凳上的殇天羽,温声问道:“要不要去看看热闹?既然你已经与天罚殿交恶,那就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了吧!”
“好!”殇天羽轻咬薄唇,随手抓起一块糕点塞入嘴中。她犹自觉得不解气,直接端起了青花瓷的碟子,跟着鸿凌与白素走出庭院。
太玄仙城之外,天罚殿的使者面色阴沉的悬空而立。他身后的一众高手,个个面露愤怒之色。这是第一次,他们天罚殿受到了别人的蔑视。从传旨至今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但那星辰剑宗的少宗主,至今都未来跪迎。
“太玄仙城的修士听着,星辰剑宗少宗主以下犯上,伤我天罚殿弟子。今日,我等奉命前来将其缉捕归案。天罚殿的海捕文书已经发往各个仙域,今后若是有人能够拿下此人,天罚殿赏赐太乙神器一件。若有人胆敢藏匿此獠,视同共犯,杀无赦!”
那神仙境的修士本不想说出天罚殿的悬赏,但如今鸿凌呆在太玄仙城不出,他迫不得已只能言明赏赐。这位原本打算亲自带走星辰剑宗少宗主,将神器收入囊中的神仙境修士,脸上怒意已经难以掩饰。若非顾忌太玄仙城城主的修为,只怕他早就入城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