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不是个能忍的人,听陈氏夫郎这么说,毫不客气的拿话怼了回去。
两人现在见面连话都不说,两看相厌,孙氏怎么可能和陈家结亲。
这里面的事,魏怜倒是不怎么清楚,但见孙氏在提起陈家时,气都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就知道肯定不是陈家小儿子。
&ldo;那是哪家公子?&rdo;
孙氏见她又问了一遍,眼神闪了闪,含糊说道:&ldo;是隔壁村的,模样清隽好看人又温柔贤惠,我看这样的男子配阿悯刚好。&rdo;
孙氏将阿阮的事挑挑捡捡的说给魏怜听,一些事含糊而过,对于阿阮是个哑巴这事更是只字未提。
只是说那家不喜欢这儿子,想搬进县里住,就急着把这抱来的儿子嫁出去。
魏怜听完后总觉得这里面有事,有些不放心,可从孙氏的话里又挑不出毛病,就道:&ldo;既然要结成亲家,那咱俩去张家看看?&rdo;
孙氏听她轻易松口,倒是松了一口气,点头道:&ldo;这是自然。&rdo;
魏悯父母去世多年,他和魏怜算是魏悯的长辈,成亲之事自然由两人经手。
一般人家成亲,本该由男方父母来女方家里来看的,可张家根本不重视这儿子,也不在乎他嫁过去的人家如何,如今就变成了魏怜和孙氏去张家了。
当天魏怜就写了封信,第二日由去县里的人捎给在县学里读书的魏悯,让她回来。
魏悯看过魏怜的信后倒是愣了一下,她收到信时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急事呢,原来是给她说了门亲,希望她回去看看。
虽说自己也到了该娶夫的年龄,但家里的情况魏悯也知道,哪里有钱娶夫。
知冷知热软玉温香的夫郎,夜深人静时魏悯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念头刚起,她就掐断了,将心思放在了手里的书上。
可如今听大姐说姐夫给她说了门亲,魏悯本来勉强维持着平静的心,犹如被风拂过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手里虽然还拿着信,可魏悯的视线却没再落在上面。心里止不住的想,这未过门的夫郎,会是个什么模样呢?
魏悯所在的书院叫做落羽书院,住在书院里的学子们四人一间屋子。
此时除了魏悯外,其余三人均在看书,两个倚在床头,一个坐在魏悯对面。
抬头瞥见魏悯拿着信发愣,她对面的同窗不由得用手碰了碰她,压低声音挑眉问她,&ldo;有什么好事?让你发愣时都带着笑。&rdo;
她这话问出时,魏悯就回神了,同时余光瞥见本来倚在床头看书的那两人,虽没扭头,却都把耳朵竖了起来。
魏悯敛下嘴角不自觉露出的笑意,将信折了几折收进怀里,起身出门前回她两个字,&ldo;好事。&rdo;
那同窗来了兴趣,想拉住魏悯问问是什么好事,可魏悯并没给她这个机会就抬脚出去了。
魏悯知道屋里的人因她成绩好,心里对自己多多少少的都有些芥蒂嫉妒,明面上不显,但私底下却跟她较着真。她若是没放下书休息,其余三人不管多困,都不肯先睡。
如今见她脸上露出笑意,又听她说是好事,那三人恐怕连书都看不下去,自己一走,就会猜测是什么好事。
魏悯没兴趣把自己的事说给她们听,抬脚出门后,便直接去了夫子们居住的房舍。
夫子们不同于学生,她们一人一个小院落,可将家人接来同住。
魏悯要回家,自然需要找夫子告假。
卫夫子今年四十来岁,膝下仅有一子,去年刚嫁人,现如今同夫郎两人住在小院里。平日里无事她就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所以刚一进门,魏悯就见她在给一个空花盆翻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