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陆迢在,柳幸幸不辩驳,她以为陆迢会停下,谁知连脚步都没有放慢,距离十步、五步、三步……反倒是陆义陆平连连后退,被陆迢身上的煞气逼得两股颤颤,气势矮了一大截。
陆迢道:“那条疯狗在何处?带来验伤,对比一二。还有,赶紧跑回去收拾赃物,归还给我,别让我亲自搜。”
小叔陆义骂道:“你让此女进入这里,就不怕触怒列祖列宗!”
“休以为揪着她不放,抢我家宅此事就可免了。”陆迢推开他,脚步不停。
陆义踉跄几步,被陆平扶住,兄弟二人气得脸色朱红,抬头盯上柳幸幸的背影,陆平怒喝一声,挥起手中的镰刀,从左至右——
“铛——”
柳幸幸原本还跟在陆迢身后,突然一股大力把她拽开,视线未清晰,耳边一声铿锵震颤,那是陆迢的长刀抵在镰刀上。
无人知道他是怎么背后长眼、忽然出手的,几十个人,都为此腿软后退。
柳幸幸惊惧屏息,连手腕的疼痛也忽略了,那把锋利的镰刀,如果陆迢不把她拉走的话……她唇瓣颤动,只听陆迢道:“意图杀人,罪加一等。”
“陆迢!”
陆迢收刀回鞘,拉着发懵的柳幸幸继续走进村子里。
柳幸幸耳边频频回响方才的铿锵声,周围的声音也乱糟糟议论声,她脚底虚浮,也不知是怎么忍着撑着跟上陆迢的,走过一条长的路,两旁田地、池塘,再从小河木桥上过。村中人的女人早就带着孩子躲回家,生怕将邪祟晦气传过来。
陆平家中人已经听到动静,何巧琴出门怒视,身后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站在十几阶楼梯之上,最小的女孩儿一见到柳幸幸就哭出声,被何巧琴推进屋里。陆迢却注意的是一楼畜棚里躺着一只黑色大狗,眼睛还睁着,没死,被打得奄奄一息,他放开柳幸幸,走进畜棚。
柳幸幸不解,却看到何巧琴拿着棍子走下楼,壮硕的身子怕是碰她一下,她都得被撞到,还有那眼神恨不得把她撕了吃了——这时一声极为短暂的呜声哀嚎,柳幸幸吓了一跳,顾不得何巧琴,看进畜棚,竟是陆迢一刀削了那条大黑狗半个脑袋,红红白白的脑浆流在地上。
这场面也让何巧琴和后边来的人脸色煞白,他们之中不乏有猎户,血腥场面本常见,难见的是陆迢随手一削,手法精准利落。
陆迢用干草将刀擦干净,凝目沉声:“疯狗病,脑髓去血晒干,敷伤处,服下淤血汤。把赃物都交出来。”
简短的话,说了两件毫不相干的事,他一从畜棚出来,柳幸幸就紧紧跟着他。
前有持棍的何巧琴,后有一帮村民凶神恶煞,陆平陆义赶到何巧琴身前,陆迢全然不顾他们的戒备愤恨:“再耗下去,陆光死了,可与我无关。”
何巧琴一喝:“你竟敢咒人!”
陆迢懒得与他们废话:“我在此等候一柱香,一炷香之内,见不到我的东西,我便将你们捉拿归案。”
刺激。
柳幸幸想,她方才能有勇气说出那番话,何尝不是因为有这样的陆迢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