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厌心里也犹豫了,这可不比以前那些地方。就在此时,他突然觉察脚下有些不对劲,眉头一皱低头看去。
驯兽演员听见上面&ldo;咚&rdo;的一声,跟着浑身一颤,他死死压着牙关,只盼这升降电梯再快一点。不等他祈祷完,头顶之上好像万千炮弹砸下来‐‐
&ldo;咚!咚!咚!&rdo;
朱厌一拳紧接一拳,如狂风聚雨般砸在舞台地板上。
&ldo;咚!咚!咚嘭!&rdo;
五公分厚的钢板硬是被他砸地变形,电动开合机关也坏了。朱厌双手卡在钢板缝隙间,肌肉鼓隆,用力一扳!
升降平台还没停稳,驯兽师连声招呼同事:&ldo;快!快报警!先帮我把她抬走啊!快逃命!&rdo;
同事正在候场准备上台,手里还拿着补妆的粉扑,满头雾水正要问个明白,就见升降台上面突然坠下一个黑影。
朱厌一跃而下,震得地上地下都是一抖,他自己却是稳如泰山。蒲扇大手一挥,朱厌也不管白雾一样的灰尘,大步冲上来。
宋半烟此刻多少恢复些力气,见这怪物穷追不舍的架势,知道落他手里恐怕就没命回去见自己的白小姐了。她忍着浑身碎裂般的疼痛,死拽着驯兽师,跟着他发足狂奔。
朱厌抬脚一踢,木门应声破了个大洞。他也不嫌小,硬生生从洞里急了过去,连带门口都被撞掉了。
为了便于运输舞台道具和动物,马戏城的后台极大,可供汽车出入。宋半烟只顾跟着驯兽师跑,根本不知道东南西北,驯兽师慌不迭的直接跑进了自己最熟悉的驯兽房。
关上铁门,落下门栓,驯兽师长呼一口气:&ldo;安安全了。&rdo;
宋半烟扶着栏杆直喘气,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头一抬对上一张毛茸茸的脸。&ldo;哈!&rdo;宋半烟一惊,往后踉跄一步,没站稳直接跌坐在地上。
驯兽师被她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她:&ldo;你没事吧?&rdo;
宋半烟摇摇头将手伸给他,谁料到驯兽师遭了这趟罪,此刻腿软手软没力气,连拽了两次都没能把宋半烟拉起来。
宋半烟笑道:&ldo;算了,让我坐会吧。&rdo;
驯兽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指着宋半烟刚刚扶的笼子,心有余悸的说:&ldo;那人是谁啊,野性比kg还狠。
kg是一直漂亮的西伯利亚虎,身形健硕,皮毛光滑,懒洋洋趴在笼子里。似乎听见驯兽师在叫它的名字,漫不经心的扭过头,露出一双睥睨天下的眼睛。
&ldo;嗨。&rdo;宋半烟抬起手,朝它打了个招呼,然后环顾驯兽房。
毕竟是国内一流的马戏团,动物们的生活环境还可以,硕大的场地除了kg,就只有两只月牙熊和几只猴子。各自在自己笼子里,正好奇的打量宋半烟。
再此之外就是一些训练道具,零散的放在粗糙的水泥地面。墙壁没有粉刷,但比一般的房子高很多,顶上开着一圈通风口。整个驯兽房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厚重的铁门,看起来就非常安
&ldo;‐‐嘣!&rdo;
宋半烟只觉地动山摇,连头顶的灯都在晃。她连忙站起来:&ldo;堵住门。&rdo;
驯兽师一看门上的钢栓都变了形,登时脸色煞白两股战战,慌乱的到处张望,见kg朝自己看来,连忙跌跌撞撞扑过去。
宋半烟把表演用的a形梯推倒墙角,试了一下高度发现够不到通风口栅栏,刚想让驯兽师递个凳子,转头就见铁门轰然打开。头顶水泥渣如雪花抖落,宋半烟此时哪顾的上这些,连忙蹲下稳住摇摇晃晃的梯子。
驯兽师见门外探进一张恐怖的脸,吓得厉声尖叫:&ldo;kg!kg!救命!&rdo;
那只威猛的西伯利亚虎也意识到危险的气息,它站在笼子里,警惕的盯着朱厌。
朱厌一眼看见宋半烟,登时狰笑起来,反手嘭咚一声把变了形的门又合上。他瞥了一眼kg,哈哈哈大笑:&ldo;一只病猫。&rdo;
驯兽师哆哆嗦嗦的从衣兜里翻出圆球,大喊一声:&ldo;kg!&rdo;扬手把圆球扔向朱厌。
kg条件反射的扑了出去,一跃冲出笼子,却又停了下来。它觉察到对方身上强大的压迫力,果断的刹住脚步。
朱厌此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他见这头兽中之王也惧怕自己,更是自傲若狂,一脚踩向驯兽师扔过来的玩具球‐‐
&ldo;啪。&rdo;
玩具球应声而碎,kg毛发炸立,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朱厌才不会害怕,大手一挥,翁声大喝:&ldo;滚开!&rdo;
kg盯着他看了几秒,慢慢抬起爪子往旁边走去。而它身后的驯兽师绝望的塌下肩膀,跌跌撞撞的往后倒退。朱厌庞大的身躯越逼越近,他终于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秋冬天气很冷,虽然才过去二三分钟,朱厌脸上身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凝固。褐红粘稠的血,狰狞恐怖的五官,异于常人的巨大身形驯兽师面对这个可怕的恶魔,心态终于全面奔溃,他指着宋半烟,撕心裂肺的哭喊:&ldo;她在那里!她在那里!&rdo;
宋半烟正拉扯锁着猴子的铁链,闻言一惊手里忙活的更快。朱厌张狂得意的笑声刺耳欲聋,她心底却越发沉静。
朱厌看她在给猴子解铁链,嗤笑着露出黄色的牙齿:&ldo;老虎都怕我,还想用猴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