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那句话,本就是胡乱攀扯。
眼下被北寰言识破,他自然也不敢再乱说。
“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在开国伯府问过你一句话,”北寰言颔首,眸带寒光,“为何这么多年,你从未踏足过暮云峰,与我父亲叙旧?你不答。不是因为你不想去,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其山,你怕我父亲见了你,直接识破了你,所以你不敢去!”
“其山”跪在堂下,无话辩驳。
北寰言根本不需要他来辩,直接回到案前,缓声道:“你是不是真的其山,只用问过开国伯阖府上下便知。你嘴硬,不代表你府上每个人都经得住刑。”
“说!”北寰言拎起惊堂木一拍,惊得“其山”一哆嗦,“到底是谁指使你假扮其山,修建地下神道,连结南境南泽旧部意图谋反!”
“其山”倏地站起,埋头就往堂上柱子撞去。
凌信早有准备,起身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人追上去压住他,让他无法动弹。
北寰言见他寻死,当即让衙役提审开国伯府的管事与姨娘。
各个上了重刑。
其中有几个撑不住的,就招了这假其山原本的身份。
他不过就是南泽王城里的一个侍卫,不知道是何缘故摇身一变,变成了开国伯其山。
这些府上管事有不少都是“其山”以前在南泽城里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自然有好事想着弟兄们,就把他们都带到开国伯府,跟他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一堆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其山”老底翻了个遍。
堂记依然是满头大汗,说话的人太多,他记不过来,只能让他们说慢点。
北寰言侧目看向纵尚,目光淡然。
纵尚深吸一口,朝北寰言一礼。
这就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
这就是安王府的小世子。
这就是当今陛下最看重的侄孙。
他在这里与贼人正面博弈的气魄一点都不输安王殿下当年在这里偷袭南泽王城。
这场翻身仗打得太漂亮,绝地反击,公开审理。
沁春城所有的百姓都看着、听着。
即便是他以后回了许都,也不可能再有人拿假其山的事来做文章,拖安王府下水。
这便是他在许都苦学数年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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