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想到竟是如此荒凉。&rdo;老葛透过车窗看到眼前的风景,不禁感叹道。
&ldo;我之前对日本景观的认识,完全来自林夕的词。&rdo;戚琪上话道:&ldo;林夕那首《再见二丁目》已经够凄凉的了,没想到此处竟会比它更凄凉,我想如果是一个失恋者见到眼下的光景,一定会压抑的要去自杀吧?&rdo;
我听吴教授提起过,戚琪有个恋人叫章哲南,曾经也是特案k组的同事,后来为老祖宗尽孝了。从现在戚琪忧伤的表情来看,她始终没有放下过这断感情。也难为小杨对她的一片痴情了。
&ldo;完全有可能。&rdo;川口警官说道。他洪亮的声音,完全配得上他伟岸的身驱。这时候,大有大阪男人的气概。
&ldo;抑郁症是目前最可怕的潜在杀手之一。&rdo;老葛听了,根据专业的角度点了点头。
道路的尽头是一座规模甚大的双层建筑,该建筑的风格很显然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甚至还带点古典主义建筑色彩。墙面已有些龟裂,红砖的色泽也有些脱落。看上去虽然具有浓浓的历史感,但还是难以逃脱心底莫名的压抑。正如此时的天空,乌云翻墨,时而已有闪电轻掠、雷鸣闷响。这是夏日午后最正常的现象。
好在,车子再下雨前抵达了神木会馆。会馆的中央是教堂,两侧各设有一个瞭望台。教堂顶上的尖塔要比左右两旁的瞭望塔高出许多,远远望去似乎已经没入黑云之中。在暗郁天空的映衬下,眼前的整座会馆简直就像一幅出自大家之手的黑白画作。
虽然,前往会馆内的道路已经重新翻修过,但车子必须要停在黑色的精铁大门前。这是神木会馆百年来的规矩,就连馆长神木百建也要步行进入。
&ldo;没错,果然没错。&rdo;老葛环顾了四周,不由得点了点头。
&ldo;什么没错啊?&rdo;我很好奇的问了一句。宏医他弟。
&ldo;和描述的一模一样啊。&rdo;回答的却小沈,她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看。片刻后,又问道:&ldo;小杨,你什么时候来的?&rdo;
&ldo;哼!我就不告诉你。&rdo;我根本解释不清楚,只好耍起无赖,希望能够蒙混过关吧。
第九十七章第一夜
我们一干人等下了车,在一名老佣人的带领下走进了前院。这老佣人我是认识的,好在我现在的容貌和声音都变了。不过,在他面前我仍旧不敢大意。因为,我知道这老家伙的眼神是很毒辣的。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尽量将自己潜伏到人群中。
进了前院。那是一个法式宫廷的花园,贯穿花园的步道上,设有列柱式的小亭。亭旁种着色彩并不是很鲜艳的植物,但最显眼的要算是那形态各异的动物雕像。
&ldo;真是别具一番风味啊!&rdo;老葛情不自禁的赞叹道。他见惯了省城的园林,眼下初次见到有别于江南园林的异国风味,猎奇心理可想而知。
&ldo;看,好漂亮的喷泉!&rdo;戚琪亦是难以压制自己心中的兴奋。她指着前方的那一座天使群像的喷泉说道。大美人高兴起来,更加有韵味,就连我这个大叔也不免为之心动。
当众人的步子走进喷泉时,喷泉的水柱顿时高了数尺,同时马上发出一阵奇妙的音乐。这音乐及类似教堂的诵乐,是来自天国的乐章。
&ldo;这是根据但丁《神曲》天堂篇中所改编的一段乐章。&rdo;
正当众人醉心于音乐时。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她是从主建筑的大门里走出来的,一头飘逸的长发,婀娜的身子。再配上一条华丽的长裙,十足彰显出贵族的气质。
&ldo;你们好,我是神木优子。是神木馆长的女儿。&rdo;
&ldo;神木百建不是孤寡老人吗?&rdo;老葛听了,不由得大惊,第一时间瞪了我一眼。我当即本能的摇了摇头,心想这事我真不知道啊。在我的印象中,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位神木君有过子女啊。
川口警官作为代表,一一履行了礼节上该有的步骤之后,老葛才让戚琪上前问道:&ldo;神木小姐学过中文?&rdo;
&ldo;不瞒您说,我曾在中国的上海留学三年,学的就是汉语。&rdo;神木优子回答道。
&ldo;这就怪不得你的中文会说的如此好了。&rdo;戚琪点着头说道。
原来,神木优子不是神木的亲骨肉,是随着母亲一起嫁过来的。那时候,她还小,在神奈川完成学业后,就又到上海留学。最近才回到的日本。怪不得我以前没见过了。或许因为她是别人家的孩子,神木百建就不在外人面前提及了。
走进大门,只见偌大的主殿堂内空空荡荡,只剩下两排长型的玻璃柜。想必这些都是存放展示藏品的柜子。众人走在殿内,赫然感受到一阵凉意。耳朵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并夹杂着自己的心跳声。
&ldo;这里的藏品都被我父亲贮藏起来了,下个月初就会交给政府的相关人员。&rdo;神木优子一边领着路一边解释道。
走过玄关,尽头是一部楼梯,楼梯是用上等的木料打造的。但由于年代的久远,木板已经有了脆性。众人走在上头,总会听到&ldo;咯吱咯吱&rdo;的声音,尤其对于川口这样身材的男人来说难免会有些崩裂的担心。
楼梯走廊的三面白墙上各自挂着三幅油画,分别是格吕内瓦尔德的《基督受刑图》、拉斐尔的《望楼的圣母玛利亚》以及一副不知名的《救赎图》。其中尤以这幅《救赎图》最为触目惊心,只见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子跪倒在基督神像面前,他手中那跟长满荆棘的藤条挥舞在半空。背后已经有了许多条血印。显然画中这名男子是在很有力的鞭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