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这车开了多久,总之在她快要被晃吐之前,司机终于将她放下了车,远远指着一间平房说:“就那了,车开不进去,你就在这儿下吧。”
祁柚拖着箱子往里走,快到楼门口时,贝蕊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迎面走来。
车轱辘声戛然而止,祁柚站在小路中央,定定打量着贝蕊和他身边英年早秃的男人。
贝蕊也同时看见了她,嘴角笑意瞬间僵住,拖着男人的手迟迟没有上前。
祁柚轻扯嘴角,鼻腔发出一声嘲讽的轻哼,她“啪”地一声收了行李箱的把杆,走到贝蕊面前,似笑非笑地问:“很惊讶吗?没猜到我会来?”
贝蕊身边的男人看了眼祁柚,又转头看了看贝蕊,问:“你们认识?”
贝蕊这才抿唇讪笑,“嗯,她是我的……大学室友。”
“室友啊?幸会幸会。”男人笑吟吟地向祁柚伸出了手,“我是贝蕊的男朋友,我姓叶。”
男朋友?
祁柚睨了贝蕊一眼。
贝蕊咬着唇面色很难看,她抓住男友悬在半空中的手,窘迫地说:“你先回去吧,我和她单独聊聊。”
早秃哥有些好奇,但也没多问,悻悻地走开了,临走前还夸赞道:“贝蕊,你这位同学真漂亮,好好招待人家。”
祁柚挑眉说了声谢谢,再看贝蕊,面色沉沉,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不觉紧握成拳。
男人走后,贝蕊将祁柚带到了镇口的百年榕树下,她将头发挽至耳后,潦草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问:“你来干什么?”
祁柚冷笑,“我为什么来你难道不知道吗?”
她收了行李箱,站在榕树下打量着四处的风景,皮笑肉不笑地说:“景色不错啊,就是人有点恶心。”
贝蕊站在她身后,倏尔笑了声。
恶心吗?
或许是吧。
会所那件事后,她被乔椹琰开除,原抱着走上捷径顺利往上爬的幻想,没想到最后连工作都丢了。
张副总知道这件事后,狠狠呵斥她无用,毫不留情面,她成了一颗无用的弃子。
将那些惹人遐想的照片发布出去,让祁柚和乔椹琰短暂的关系破裂大概是她唯一的价值,可她心里也明白,往后在帝都再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祁柚,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只要你勾勾手指,整个世界都该围着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