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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ldo;她搏斗起来凶狠得就像老虎，韦瑟罗尔先生，她的陪练显然功不可没。&rdo;

老人发出一声短促而阴郁的笑声。&ldo;要知道，我曾经也是弗朗索瓦&iddot;托马斯&iddot;热尔曼的剑术陪练。是啊，可以这么说。那个背信弃义的热尔曼曾经和弗雷迪&iddot;韦瑟罗尔学习过剑术。在那个时候，圣殿骑士之间的背叛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rdo;

&ldo;难以想象?为什么?莫非你年轻的时候，圣殿骑士们比较缺乏野心?那种以进步为名义的阴谋陷害还比较少见?&rdo;

&ldo;不，&rdo;韦瑟罗尔先生笑着说，&ldo;只是那时我们还年轻，看待自己的同僚时又有点过于理想主义。&rdo;

或许我们有机会再见面的话，会有更多的话题可谈。不过在那时，和埃莉斯最亲近的两个男人之间的共同点少得可怜。等到谈话最终陷入冷场并无疾而终以后，我要求看看那个箱子。

他带我来到箱子面前，而我把它搬到厨桌上，双手拂过上面的首字母缩写&ldo;edls&rdo;，然后打开箱盖。就像她所说的那样，里面放着信件、她的日记和那条项链。

&ldo;还有一样东西，&rdo;韦瑟罗尔先生说着，走出厨房，稍后回来时拿着一把短剑，&ldo;这是她的第一把剑。&rdo;他解释着，把短剑放到箱子旁边，眼神带着轻蔑，仿佛在责怪我没能立刻认出来。仿佛觉得我并不真正了解埃莉斯。

当然了，这是事实。现在我才明白，才意识到自己上次造访时，表现得有点傲慢，仿佛那些人根本没资格当埃莉斯的伙伴，而事实恰恰相反。

我把埃莉斯的遗物装满了背包，准备带着这些东西回到凡尔赛去。我踏入屋外清澈而静谧的月光里，走向我的马儿。我站在这片林间空地上，手握背包的带扣，这时我嗅到了某种气味。某种我不可能弄错的气味。香水的气味。

我的坐骑以为我们就要回去了，它喷着鼻息，用马蹄刨着地面，但我抚摸它的脖颈，在安抚它的同时嗅了嗅空气。我舔湿了一根手指，然后高高举起，确认风是从我身后吹来的。或许是王家学院的某个学生出于某些理由来了这儿。或许是雅克的母亲……

又或许，我认出了那种香水的味道，也完全明白那个人是谁。

我走向藏在树后的他，他的白发在月色里几乎发着光。

&ldo;你在这儿做什么?&rdo;我问他。是拉多克。

他板起面孔。&ldo;噢，呃，你瞧，我……好吧，我只是想确保自己的酬劳不出意外。&rdo;

我恼火地摇摇头。&ldo;这么说你根本不信任我?&rdo;

&ldo;噢，你就信任我吗?埃莉斯信任我吗?我们这些秘密组织的人什么时候相信过别人?&rdo;

&ldo;来吧，&rdo;我说，&ldo;进去说。&rdo;

&ldo;这是哪位?&rdo;

这栋木屋里的居民不久前已经上床，此时纷纷出现：海伦穿着睡袍，雅克只穿马裤，韦瑟罗尔先生仍旧衣着整齐。

&ldo;他的名字是拉多克。&rdo;

我想我从没见过有谁的表情变得那么快。韦瑟罗尔先生涨红了脸，怒气冲冲地看着拉多克。

&ldo;拉多克先生打算拿上他要的信，然后就离开。&rdo;我续道。

&ldo;你没告诉过我那些信是要给他的。&rdo;韦瑟罗尔先生粗声粗气地说。

我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有点受够他了，又希望赶快解决这件事，然后离开这儿。

&ldo;看来你们之间有些旧怨。&rdo;

韦瑟罗尔先生瞪着眼睛，没有说话;拉多克不安地笑了笑。

&ldo;埃莉斯为他做了担保，&rdo;我告诉韦瑟罗尔先生，&ldo;她说他已经改过自新，而且原谅了他从前的过失。&rdo;

&ldo;拜托，&rdo;拉多克恳求着我，他目光闪烁，韦瑟罗尔先生愤怒的表情显然让他相当不安，&ldo;只要把信给我，我这就走。&rdo;

&ldo;你想要信，我就给你信，&rdo;韦瑟罗尔先生说着，走向行李箱，&ldo;不过相信我，多亏了这是埃莉斯的遗愿，否则你在碰到信之前会先变成一具尸体。&rdo;

&ldo;我也以我的方式在乎她，&rdo;拉多克抗议道，&ldo;毕竟她救过我的命，而且是两次。&rdo;

韦瑟罗尔先生在行李箱边停下脚步。&ldo;她救过你的命两次?&rdo;

拉多克绞起了双手。&ldo;是的。她从绞架上救了我，而之前还从卡罗尔家的手里救了我。&rdo;

韦瑟罗尔站在行李箱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ldo;没错，我记得她是救过要被绞死的你。可卡罗尔家……&rdo;

拉多克的面孔掠过一丝内疚。&ldo;噢，她跟我说过，那时候是卡罗尔家要来杀我。&rdo;

&ldo;你听说过卡罗尔家?&rdo;韦瑟罗尔先生故作无知地问。

拉多克吞了口口水。&ldo;我当然知道他们。&rdo;

&ldo;然后你逃跑了?&rdo;

他发起火来。&ldo;在那种处境下，换作谁都会逃跑的。&rdo;

&ldo;说得没错，&rdo;韦瑟罗尔先生说着，点点头，&ldo;你做了正确的事，只是错过了所有乐趣。但事实在于，他们并不打算杀你。&rdo;

&ldo;那么我猜你可以说，埃莉斯只救过我一次命。我不觉得这很重要，毕竟一次已经足够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