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自觉好像窥探到了什么隐秘的东西,故而一时不敢开口。
可是不知道是她的目光太过不知道掩藏,还是他这样的人天然就能敏锐捕捉他人的视线,钟意硬着头皮与他对视。
实在没话说了,她对着他说了声“谢谢”。
靳宴舟也在这个时候转过身来,光影汇聚成圈,在他偏头的动作又璀璨冒出,钟意眼前有一瞬间的眩晕,她不由得眯起眼睛看他,余光尽处是他含笑的一双眼睛,温润有礼的从容,钟意有一瞬间心里警铃大作。
她想,她一定不要爱上这个男人。
这个可笑的想法只存在了一霎,钟意自觉她和靳宴舟这样的男人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她侧目再度去看,那长廊尽头没了他身影,眨眼的一瞬就好像一道幻影,可笑她也会做起这不切实际的浮梦。
这场雪还在落,京都的雾霾向来很重,灰蒙蒙的一片看不见来时的路。
打车软件上迟迟没有应答,赵西雾的状态已经很不好,钟意咬咬牙,打算撑着她就这么走回去。
后来有一辆车就这么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窗摇了半盏,靳宴舟坐在后排,他没什么热络的寒暄,只偏过头,淡声问了她一句,“要上车吗?”
挺轻的一句话,好似去留皆随她意,没什么可不可的态度。
光影在这一刻拉的无限长,隔着一道深黑的车窗。
她和靳宴舟刚好站在两条平行线上。
钟意向前跨了一步,她向来能把握住一切机会,夜色沉默的像一条无言的长河,风里传来他身上的雪茄味,她的心却在那一刻奇异的沉静下来。
人生来就要选择一条路走下去,每条路都刻着不同的命运。
没人知道未来,没人说得准命运。
凛冬的第二场雪落下时,钟意走了一条名为靳宴舟的路。
第4章
后来他们的相熟说起来实在巧合。
钟意有时想起,也会觉得缘分是一个太奇妙的东西。
那年钟意对粤语歌似乎,唱片机里的乐声到了最后的时候,幽窄的胡同口出现了一辆银白色的敞篷车。
一声响亮的“靓女”,邵禹丞单手搭在车旁,脸上的笑容玩世不恭。
这个时候刚化好妆的赵西雾就会小心翼翼踩着高跟鞋,脸上是羞羞怯怯的笑,作嗔似的瞥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太高调。
那天在东郊壹号的一夜。
没想到,却促成了他们两个人的一段缘。
钟意笑着递了一把伞,笑着称自己今日还得去事务所一趟,极为有眼力见的不打扰他们。
从巷子口出来的时候,邵禹丞刚刚上了车,钟意听见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说是三哥也在呢。
钟意知道他口中的三哥是谁。
靳宴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