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坐直身体,像个最忠诚的信徒,“那不然呢,这可是最高警报!你别忘了咱们回国的任务!”
阎罗爷是DSS娱乐的老板宴淮,这个外号是公司里的人给他起的,大家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怕他。资本时代下的商人,只讲利益不讲情面本来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他跟自己都不讲情面。工作起来不要命,连带着身边的人也要如此,只是他那种高要求的作风也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
“等会儿打死不了。”温若无动于衷。
白榆脸上表情复杂,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说:“我这么些年都想不通,你怎么会一点也不怕他呢?公司那些个谁见了他不是战战兢兢的,你惹出这么大个麻烦,他一句重话没说?”
“因为我是棵还不错的摇钱树。”温若一副懒散的样儿。
“。。。。。。”
她支着脑袋,纤细的手指一圈圈绕着头发出了神。回国之后她时常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故土难离总会勾起一些渐渐被遗忘的回忆。
想起在顾家生活的那几年,起初她以为那会是她更加灰暗人生的开始,但实际却是她目前为止,拥有过的最难忘的一段日子。顾家上下对她和善,尤其是顾翊礼。人人都说她是顾翊礼一手养大的,比亲妹妹还亲。
但其实温若也怕过他一段时间。冷面寡言的少年几乎很少笑,更别说能有什么好脸色了,当时年幼的她经历了双亲亡故、寄人篱下的生活之后,外表筑了一道墙,但内心敏感脆弱,连跟顾翊礼说话她都不敢。她怕触及到少年厌恶的情绪,会让她在这里生活,从心理上就变得艰难。
但她从未想过,这个令她畏惧的少年,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成为一束光,照进她窘迫昏暗的人生。
即使后来,顾翊礼常常逼着她去读一些深奥的书,学习晦涩难懂的知识,她也还是喜欢黏着他。无论顾翊礼在哪身后总会有一只小跟屁虫,哥哥、哥哥的叫他。
他是人人都怕的桀骜少年,也是温若眼里最好的哥哥。
那时,她希望顾翊礼能当她一辈子的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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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白榆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温若回过神,扯了下嘴角说:“想比宴淮还可怕的人。”
“啊,还能有阎罗爷还可怕的人?找时间我见见!”
温若不语反手掌心朝上,懒散地摊开在半空中,指尖勾了勾。见状,白榆低头将电话拨通放到温若掌心,抽回手之际思绪一转,又点了免提。
“拍卖会是下午四点。”
电话接通后,那头的人直接了当地进入主题。
“嗯,我知道。”
“打算怎么做?”
她稍稍后仰,修长的天鹅颈弯着,“你不是都帮我想好了吗?就那样办呗。”
语气不疾不徐,听不出来半分情绪。
宴淮不再说话,电话那端似乎传来一声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应该是他那枚古董火机的声音,无一例外每次都要打四下火苗才能窜出来。
“周越的资料我已经让人传给老白了,有什么需要就交代他去办。”
他缓慢地吐了一口烟出来。
温若瞅了眼白榆,情绪立马变了,眉梢嘴角微扬,“我需要钱。”
“可以。”
“很多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