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有了兴趣,尤其是被自己有兴趣的女人拒绝了一件他有兴趣的事?,那么这?样的男人不仅不容你拒绝,还?会变得十?分具有攻击性。他将她放倒在沙发上时?趁势将她吻得很深,手下的动作也没有停。她感到一阵凉意时?,一派风光,尽在他眼。俩人分开。“什么味道?”他微微一笑,手指从她背部迅速滑了一道。她唇齿间朗姆酒和薄荷味淡了许多。“什么味道?”她想了想。“这?尝起来像爱。你尝不出来吗?”宋壶深骤然低笑。声音低沉:“这?尝起来像爱。”“你尝起来像爱。”-隔天?。天?清气朗,凝顾和宋壶深回?了一趟北绥。只是北绥的天?气不好,阴沉沉的,他们?进到院子时?,外?婆和外?公正在收拾晾晒的中药。外?婆嘴里还?念叨着,“可算有点要有雨的样子了,在旱下去,鱼都有变鱼干了。”“外?婆,外?公。”外?婆外?公闻声,猛地一转身,见着俩人,只惊讶他们?来的突然,其余的,没有多说。“呀!我的小孙女儿!”外?公拍拍手上沾染的泥土,“快进屋去。”小孙女带男朋友上门,外?公高兴,亲自下厨招待。虽然上了年纪,也依然精神矍铄,因为常年画画的缘故,肩颈不好,驮着背反而自带艺术家一种不卑不亢的威严感。只是席间敬酒时?,老?人低了眉悄了声,似是在喃喃感慨,我们?阿顾,跌跌撞撞长大?了,转眼间,到了出嫁的年纪。血肉亲情,重如山。见一回?,动容一回?。家风熏陶,血脉中带来的气性,宋壶深看着眼前这?个老?人想,大?概,也只有这?样的长辈,才?养的出这?样一个对世间俗尘都有着清明温柔的许凝顾。“也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这?京帮菜,就着家里的材料,随意做了点儿。”外?婆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来,招呼他们?多吃点。外?公给端了一碟菜到他们?跟前,“尝尝这?京酱肉丝,可嫩着呢!外?公的拿手绝活儿!”凝顾看着碗里堆成的小山,默默转移给宋壶深。宋壶深不好拒绝老?人的好意,吃了一口。“”凝顾看他,似是问他味道怎么样?“跟外?公的爱一样。”外?公年龄大?了,口味重,做的菜都是齁咸的。凝顾偷笑,满意了。哈哈。只是可惜,那顿饭还?没平静吃完,院子外?便来了动静。许母来了。凝顾和宋壶深心照不宣的对视,她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柔软的手抚他手背上,小声道:“乖一点,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许母进来时?,凝顾正起身,看见人,有些局促,“妈妈,吃饭了吗?我去添副碗筷。”“你吃好了立刻出来。”扔下一句话,许母便转身离开了饭厅,向客厅走?。外?公看了眼惴惴不安站着的凝顾,和她旁边变了脸色牵住她的小男朋友,笑了笑,说:“不妨事?,慢慢吃。”外?婆往她碗里夹了菜,“没事?,你妈妈好面,面冷却心软,你们?多说几句好话就过去了。”凝顾:“”实际上,远远没有说的那么轻巧。饭也吃不下了,凝顾走?了出去,宋壶深立马跟上。客厅里,许母正等着她。许母有意忽视某个人,直截了当道:“跟我回?去。”宋壶深听不得任何人要带走?凝顾,眼色陡然阴鹜。下一秒,他手里忽然用了劲道,将她整个人护在身后,自己直面许母。宋壶深这?样的动作引起了许母的反感,无法忽视,不由加重了语气,“许凝顾,我再说一遍,跟我回?去。”宋壶深眼神阴郁,“她今天?哪里都不会去。”她的唇色泛白,好似明月沉在深秋湖中的暗影。整个空间像被抽空了,一片死寂般地寂静。凝顾从小乖巧,许母从来没有为凝顾操过心。当年她年纪小辗转在外?婆奶奶两家时?,她没操心,后来她要跟她小姨去南荔时?,她也没有操心。凝顾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直到那天?,那块巨大?的广告牌砸在她那瘦弱柔软的身躯上,她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嚎哭。她才?幡然醒悟,自己亏欠女儿太多。宋家不是良配,宋壶深此人更是乖戾难测,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许凝顾,如今你是翅膀硬了!”许母声音里分明有七分的失望,三分的痛心,“好,你好啊。为一个男人,你竟然不惜作贱你自己!”许母站在她面前,眼眶微红,也不知道是气她不会挑人,还?是对这?样一个不听劝的女儿伤尽了心。翅膀硬了,她翅膀早就硬了。凝顾无奈,这?个场面为什么搞得好像一个富家千金放弃一个无比好的人选非要嫁给一个穷小子。“我怎么就作贱自己了”她忽然低声这?样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告诉我,你这?几个月都在哪?跟谁在一起?”凝顾垂眸。许母说着,语气激动起来,“他做的事?情你清不清楚?他宋壶深本事?大?,你大?伯这?么大?一家公司他都能插手,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我不准!我如珍似玉的女儿,决定不能跟如此狠毒的人在一起。”凝顾一怔,苦笑。如珍似玉?自己若是金贵如此,就不可能那些年在南荔和宋壶深相依为命。可是,凝顾的沉默引起了许母更大?的情绪波动,“许眷顾在队里的事?情,你都知情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宋壶深,偏偏涉及许眷顾,许母却要扯到凝顾身上去,好似许眷顾是她的责任般。宋壶深握紧拳头?,沉了沉气,要开口替她解释。凝顾却拉住宋壶深。而后,宋壶深便亲耳听见她说:“是。”忽听一声清脆而沉闷的响声,凝顾一惊,循声望去。这?一望,死死咬紧下唇,发不出一个音。许母将手边的茶杯,狠狠摔到了地上。瓷器乍破那一瞬,她声音变得凄切:“许凝顾!跪下!”凝顾平静了许久的眼眸,忽然噙着一层薄薄的雾泪。从小就是个顶听话乖巧的小孩,她从宋壶深身后出来,膝盖一弯就要跪。宋壶深却比她快一步,一把拽住她的手,一用力,将她护在怀里。那眼眶中,饱含的泪,在无人注意的瞬间,滴落到他的怀里。许母,十?月怀胎剩下凝顾的许妈妈却冰冷了面孔,深深地,几乎是用没有温度的眸看着他。宋壶深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声音微颤,“她腿上有旧伤,你让她跪?”许母冷冷地质问:“我在管教我自己的女儿!和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自己放在心尖尖的人,她说让跪就跪,宋壶深音量也很大?,并不退缩:“您的女儿?您从小到大?管过她什么?好不容易管一次,却执意让她做了不喜欢的事?情,逼得她自残来逃避您!试问哪个母亲会对亲生女儿怎么狠心?”凝顾怔愣,猛地回?头?看他,红了眼。凝顾对他摇头?,不准他说下去。他们?来也不是为了吵架的,宋壶深硬碰硬,只会让许母越来越反感。凝顾跪了下去。跪的脆生生的,膝盖撞击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发出一声闷响。许母惊了一瞬,想要扶他,却被宋壶深抢先一步。或许是哀莫大?于心死,腿部跟腱撕裂着,竟丝毫不觉得痛意。而后,像是剧本般的巧合,姗姗来迟的许父登门。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肩上的徽章宣示着他们?绝不是三拳两脚可以解决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