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捋头发,照照镜子,再打开门。
面前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刘穆。
板寸头,又黑又瘦,左边额头贴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纱布,鼻子和耳朵旁边都有擦伤,右手臂上面打着夹板,绷带结挂在脖子上,十足像刚打完群架的黑道小弟。
我张圆了嘴问:&ldo;你怎么了?&rdo;
&ldo;让我进来再说。&rdo;
刘穆苦笑一个,用没受伤的左手挽住我肩,把我推进房间,顺道关上了门。
他牵我到床沿,左手楼住我坐到他旁边,我觉得这个姿势非常不利于我观察他,就跳下来,把腰墩一点,和他视线平齐,这样也不舒服,腰酸。
我让他站起来,我跪在床上,面对面,高度正好。
刘穆倒是笑,任由我摆弄。
他越笑我越恼,拍他肩膀喝道:&ldo;笑什么笑!怎么回事!&rdo;
谁知手一落下去,他忍不住哧的一声,&ldo;哎呀,轻点‐‐&rdo;
明明拍的是左肩,打绷带的是右手,怎么会痛。
我说:&ldo;你把衣服拉开我看看。&rdo;
&ldo;宝贝,几个星期没见,你这么热情?&rdo;他不动,只笑。
&ldo;少废话,拉不拉,我自己来了啊。&rdo;
见我动手,他扭扭捏捏地躲,但一只手落了下风,只有认命地让我检查。
他穿的是一件很宽松的格子半袖棉衬衣,耐克运动短裤,有点不伦不类。
我把衬衣第二颗第三颗纽扣都解开,把衣服豁出个大口。
左肩窝贴着很大一块纱布,周围的皮肤青紫。
我吸口冷气:&ldo;你是出车祸了吗?还有哪里受伤了?&rdo;
他无可奈何的样子,&ldo;还是被你发现了。不是车祸,下山遇到暴雨,摔了一跤。&rdo;
&ldo;不可能。&rdo;我把他的衬衣全解开,看到他满身伤痕。
&ldo;当我傻子吧,摔一跤能摔成这样?手都骨折了,全身都是挫伤,肩膀到底怎么回事?&rdo;
&ldo;不是骨折,只是骨裂。&rdo;
&ldo;肩膀呢?&rdo;
&ldo;一根小树枝戳进去拉了条口子,不严重。&rdo;
&ldo;这还叫不严重!你是不是从山坡上摔下去了?那种山上,一下暴雨就会滑坡塌方什么的,你不是答应我不去危险的地方吗,说得好好的为什么不算话?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怎么不知道当心点,你……&rdo;
话还没唠叨完,就被他以吻封缄。
他吻得热情又耐心,吻完了才发现,我们的姿势非常暧昧:他坐到床沿,上衣全敞,而我半躺在他身边,双手扶着他赤裸的腰,手底下的皮肤结实光滑,触感极好,鼻子里除了淡淡的药水味,还有他身上浓淡适宜的男人味。
我挣扎着坐好了,保持安全距离,帮他把衣服上的扣子扣回去。
他抓住我的手,眼睛忒亮道:&ldo;别麻烦了,扣好了还得解开,干脆帮我洗澡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