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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我可以听听为什么吗?&rdo;

高德里曼眯起眼睛瞄着他,然后说:&ldo;我认为你有必要知道。此刻,我们有四十名双重间谍向汉馒发出有关盟军即将登陆法国的假情报。&rdo;

布劳格斯吹了声口哨。&ldo;我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我猜这些双重间谍会对德方说,我们要在瑟堡登陆,实际却是在加来,或者反过来。&rdo;

&ldo;差不多吧。显然,我不需要知道细节。反正他们没有告诉我。不过,整个事情处于危险之中。我们了解卡纳里斯;我们知道他一直被我们蒙在鼓里。但一个新上任的家伙可能不信任他前任的特工。

&ldo;再说,去年我们犯了个大错误,把一个叫埃里克&iddot;卡尔的德国人遣返回德国。我们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是个德国情报机构的间谍‐‐一个真正的间谍。当他被关押在马恩岛时,可能已听说了,两个双重间谍的事。

&ldo;假如再有一个潜伏在英国的德国间谍得知了有关&lso;坚韧&rso;‐‐那是我们兵力伪装计划的代号‐‐的情况,整个登陆计划就岌岌可危了。说句老实话,这有可能会让我们输掉这场鸟战争。&rdo;

布劳格斯强忍着没笑:他记得有一段时间,高德里曼教授还不懂得这种粗话的意思呢。

教授继续说:&ldo;双十委员会已经把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他们期待我能保证,在英国境内没有一个德国情报机构的干练间谍。&rdo;

&ldo;上星期我们本来还挺自信,以为没有呢。&rdo;布劳格斯说。

&ldo;现在我们知道至少有一个。&rdo;

&ldo;而且我们让他从我们的指缝间溜掉了。&rdo;

&ldo;因此,眼下我们非重新找到他不可。&rdo;

&ldo;我可没把握。&rdo;布劳格斯愁着眉苦着脸说,&ldo;我们不知道他在国内的哪个地方活动,我们一点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他实在狡猾,发报时我们用三角测向法也抓不到他。我们连他的代号也不知道。所以,我们从何人手呢?&rdo;

&ldo;从那些没破的案件。&rdo;高德里曼说,&ldo;你要晓得,一个间谍很难说不干些违法的勾当。他要伪造证件,要偷窃汽车和弹药,要逃避检查关卡,要私闯禁区,要偷拍照片,一旦被人发觉,他还要杀人灭口。警察局肯定有一些这类犯罪记录。只要我们查阅战争开始以来的这类未破的罪案,就会找到蛛丝马迹。&rdo;

&ldo;你难道不知多数罪案都没破吗?&rdo;布劳格斯用怀疑的口吻说,&ldo;那些卷宗能装满阿尔伯特大教堂!&rdo;

高德里曼耸了耸肩。&ldo;这样吧,我们把范围缩小到伦敦,而且先从谋杀案入手。&rdo;

他们在查找的第一天,就发现了他们要找的线索。

刚好是高德里曼看到的,起初他并没有意识到它的重要性。

那是一九四〇年在海格的一位叫尤娜&iddot;加顿太太的谋杀案。她的喉咙被割破,并遭到猥亵,但没有被强奸。她是在一个房客的卧室被发现的,血液中含有大量的酒精。当时的情景很清楚:她和那房客幽会,他的进一步要求超出了她准备允许他的程度,他们争执起来,他就杀死了她,这下抵消了他的情欲。但警察从没有找到那个房客。

高德里曼本来打算放过这宗案子了:间谍是不会卷入奸杀案件的。但他是个十分重视资料记录的人,所以还是仔细阅读了档案中的每一个字,结果却发现,倒霉的加顿太太除了喉头那致命重伤外,背部还有用锥形匕首捅的伤口。

高德里曼和布劳格斯在老苏格兰场的档案室里,面对面地坐在一张木桌的两侧。高德里曼把卷宗推过桌子,说:&ldo;我看就是了。&rdo;

布劳格斯从头看了一遍,说:&ldo;锥形匕首。&rdo;

他们签字调走了那份卷宗,回到不远的陆军部。他们回到高德里曼的办公室时,桌上摆着一份破译的电报,他随便看了一眼,激动地一拍桌子:&ldo;就是他!&rdo;

布劳格斯读道:&ldo;命令收悉。向威廉致意。&rdo;

&ldo;还记得他吗?&rdo;高德里曼说。&ldo;&lso;针&rso;?&rdo;

&ldo;记得,&rdo;布劳格斯迟疑地说。&ldo;针。不过这里没什么信息。&rdo;

&ldo;想一想嘛!一把锥形匕首像是一根针。是同一个人:加顿太太的遇害,一九四〇年那些我们追踪不到的无线电信号,同&lso;金发人&rso;的接头……&rdo;

&ldo;可能。&rdo;布劳格斯沉思着。

&ldo;我能加以证明,&rdo;高德里曼说,&ldo;记得我到这儿来的第一天,你给我看的关于向芬兰派远征军的电报吗?就是发到一半中断的那一份?&rdo;

&ldo;记得。&rdo;布劳格斯到档案堆里找到了那份资料。

&ldo;如果我的记忆力还不错的话,那份电报的发报时间和这次谋杀的日期是一致的……而且我敢打赌,谋杀的时间与发报中断的时间也恰好相同。&rdo;

布劳格斯看了一眼档案里的电文:&ldo;两者的时间相同。&rdo;

&ldo;是啊!&rdo;

&ldo;他在伦敦活动了至少有五年了,直到现在我们才逮住他的狐狸尾巴。&rdo;布劳格斯恍然说,&ldo;要抓他可不容易啊!&rdo;

高德里曼的表情突然凶狠起来。&ldo;他可能很聪明,但聪明不过我,&rdo;他狠狠地说,&ldo;我他妈的要把他钉死在墙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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