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不过如此。
能触动许润更柔软神经的,只有许若妤。
他心里难过得要死,觉得自己两手空空,全身上下从内到外都空空的,他活着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王巧芳看出来他难受,努力回顾着那天的情景,给儿子描述着那短短的十来分钟许若妤做了什么:“团团也没喝口水,就回她自己那屋坐了坐,来回看了看就走了。”
许润更也走到许若妤的房间,打量着她自小长大的房间,想到几个月前她曾坐在这里,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给那个濒死的自己注入一线能量,让那个自己坚。挺。住,再寄希望于渺茫的希望。
“她亲生父母对她好吗?”许润更问。
“嗯,她说家人都对她很好。”王巧芳很肯定。
许润更放心的同时,也更失落了。
她现在有那么多亲人疼着,他早就不是她世界的中心了。
他更没有价值了。已经就被她抛到了脑后吧。
晚上,许润更睡在了许若妤的房间。
盖着她以前盖过的被子,好像还能闻到她的味道。
闭上眼睛,他在梦境与现实中沉浮。
……
他蹲在外面洗衣服,她趴在窗上看他,跟他说话。
“哥,婶婶家买了个小狗,毛挺长的,就是好贵呀,好几百呢!”
“什么狗?”
“我忘了!”
“牧羊犬?”
“对对,应该是这个名字,长得是跟只羊似的!”
他一下子被逗笑了,都没劲搓衣服了。
“哥,你笑什么呀?”她也跟着笑得肚子疼。
“‘牧羊’是指放羊,重点是‘牧’,不是‘羊’。”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解释。
“对呀,放羊的犬就得跟羊长得像,有什么不对?”她为自己辩解。
他又忍不住笑,她从房间里出来,使劲咯吱他:“哼,让你笑!”
……
许润更在家陪了母亲整整两天,顺便又整理了一下许若妤的东西,带了一些放进行李箱中。
周日晚上他便坐夜间航班回到了京市。
周一开完例会,隋想问:“兄弟,黑眼圈怎么都出来了,没事吧?”
许润更说:“没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