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想撒谎。可她也不想跟陌生人说自己的隐私。
见她迟疑,隋想早已心中有数,他仰头叹气:“你还是换个人吧!”
方雪终于肯看他了,带着哭腔问:“为什么?”
隋想说得很实际,“千万别觉得许总对你有点特别就当真了。门当户对,势均力敌是婚姻关系稳定的基础。”
方雪心一颤,眼神垂了下去。被李姐压弯的脊梁还没直起来,又被隋想压上了一座大山。
她僵硬地缩着身子,两手捻着衣角,连头都不敢抬,只是泪水“吧嗒吧嗒”往膝盖上掉。
这一刻,她又觉得自己无比渺小和卑微,也感到无力的悲伤。她很想跟哥哥一直在一起,可除了哥哥和妈妈,所有人都跟她说她完全配不上哥哥。
隋想见她又哭,感觉自己说得太重了,便又安慰她:“受挫的也不光你。你们小姑娘面皮薄,这事想开了就不是大事了。”
方雪擦干了眼泪说:“我没事,再见隋总。”
她逃也似地匆匆离开。
回到工作间,同事跟她说陈经理叫她去,她情绪更紧绷了,以为陈经理肯定是要训斥她,毕竟是她先上前说李姐的。
可陈经理却只是温和地安抚了她,一个字的批评也没有。
见方雪情绪被安抚得缓和了些,陈经理和蔼地笑着说:“这事传出去有损部门形象,尤其是不能传到许总耳中。要是让许总知道我的员工在私下议论他,我很难做。”
方雪点头:“好的经理,我不会再跟任何人说的。”
陈经理舒了口气,笑着说:“行,那就回去忙吧!别放心上,有什么事来找我!”
方雪感激地应着,带上门出来。
出来后好几个同事都过来安慰她,讨伐着不讲理的李姐。
方雪心里满是感动。
于洁说下班后请方雪吃烤鱼以安抚她受伤的心灵。
方雪答应了。
她想给哭肿的脸和悲伤的心情更长的时间来恢复,不想回家见到许润更的时候一下子哭出来。她已经是成年人了,不想还是小时候那种样子,只敢回去朝着许润更委屈哭。
她想快点独自消化掉。
一下班,方雪就给许润更发消息:“哥,我今晚跟于洁约了一起吃饭,晚点回去。”
许润更可能是在忙,过了段时间才打过电话来,方雪走到一边接起来,许润更低沉的声音响起:“几点回家?”
“八九点钟。”
“不行。太晚了。”
“那八点多,我早点回。”
“只有你们俩,没有别人?”
方雪没太懂他问这句的意思,纳闷地说:“就只有我俩。”
她在这个公司玩得好的就于洁啊。哥哥又不是不知道。
“到了给我发个位置。七点半我去接你。”
方雪张嘴:“太早了……”
许润更那里没有商量的余地:“你都结婚了,晚上待外面那么晚像话吗。于洁也要回去忙自己的事吧。就七点半。”
方雪只好瘪嘴答应了。
于洁好奇地问:“你爸?”
方雪胡乱应了下搪塞过去,她问于洁:“我脸还肿得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