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便跟自己兄长早早来到酒坊。
刘尔的兄长是位瞧起来瘦弱的男人,沉默寡言。但据刘尔说,他这位兄长能一招撂翻十个自己。
他们兄弟二人不是京城人,家里没人了。原先替人走镖,后来老镖头去世,弟兄俩不服新镖头的处事,愤而离开。
京城繁花似锦,呼吸之间都恨不得要几文钱。兄弟俩原想继续走镖,无奈新镖头处处为难,眼见口袋里铜币见底,兄弟俩只能到处找活做。
“你们现在在哪住?”苏愿棠好奇的问。
刘尔挠挠头,臊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京城什么都贵,我们兄弟俩的钱也租不起房。若住客栈,哪怕最便宜的,也最多住个个把月。”
“没钱。”沉默许久的刘义听不惯弟弟絮叨半晌说不到点上,他开口道:“住巡逻兵瞧不见的桥洞。”
苏愿棠惊叹:“你们昨天不会也在外面住吧?”
刘尔挠头嘿嘿一笑,算是承认。
苏愿棠无奈:“今日先给你们些钱,找个客栈先洗漱住下,明日我帮你们找个地方住。”
说罢,等刘义签完聘任单子,就冲他们摆手,让他们上工去了。
兄弟俩一个冷脸寡言,一个笑眯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但都手脚勤快。虽然职务是护院,但把木阳她们的活都抢去不少。
苏愿棠唤来芽青,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后院。
芽青跟在她身后,问道:“夫人是想在后院给他们收拾出来间屋子么?”
苏愿棠点头:“一直住桥洞也不是法子。”
“但他们刚来上工,便住院里,会不会有些危险?”芽青有些忧虑。
这点苏愿棠也想到了,兄弟俩身强体壮,反观她们这边,基本上都是女子,唯一男性还是位行走不便的。
一时间,苏愿棠犯了愁。
“若不然去问问少爷?”芽青突然提议:“少爷肯有法子!”
只能这样。苏愿棠点头。
她们走到卧房时,李府医刚号完脉出来。苏愿棠同他打了声招呼,叩门进去。
贺玉书应是刚饮完药,唇上还带些濡湿的药渍。看清来人是她,他粲然一笑:“你怎么来了?”
苏愿棠倒了杯温水递给他,让他漱口。
等他漱完口后,苏愿棠在一旁坐下,斟酌开口:“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做个参谋。”
“什么事?”
苏愿棠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今日酒坊招了两个护院,但他们没钱,整日住在桥洞。我想给他们寻个住处。”
“有选好的地方了吗?”贺玉书温声问道:“还是说选好地方,但有顾虑?”
“有些顾虑。”苏愿棠把心中顾虑一五一十的讲出。
贺玉书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待她讲完,贺玉书思考一番,缓声开口:“不如你搬回卧房,叫彩儿她们在房中竖起屏风将房间分割开。”
“无论生意还是行军,都讲究用人不疑。”他温声道。
苏愿棠点头:“我知道。那便按你所说弄吧。”
说完,她便起身,将芽青留下自己去了书房。
贺玉书唤来彩儿,让她们去收拾房间。等彩儿她们走后,在门口站了半晌的李府医才进来。
“啧啧,”李府医拿着针包,啧着摇头晃脑的进来。
他瞧了半倚在床上,一副病弱公子模样的贺玉书,忍不住咋舌:“不愧是那人的孙子,一模一样的黑心肝,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