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家宴,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和书儿多吃些!”他笑得爽朗,像一位慈父一般。
但贺玉书和贺玉州都心知肚明,贺川雄那是什么慈父。若他是一匹头狼,那也是最狠得下心、最会计较得失的头狼。
苏愿棠坐下后,才发现,贺川雄说是家宴,确没见大娘子的身影。
她凑到贺玉书耳边,小声问道:“怎么不见大娘子?”
“大娘子身体不适,说是去京郊佛庙里礼佛去了。”贺玉书也在她耳边小声回道。
但他的声音像是一股电流,叫她从耳根酥到指尖。
苏愿棠捏着指尖,胡乱点点头。
贺玉州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悦的撇撇嘴。
一场家宴,表面上吃得尽欢。
吃饱后,贺川雄又问了问他们的近况,便说军中有事离开了。
贺玉州不愿走,想再跟贺玉书多聊聊,但也被他一把拉走。
老人家吃完饭就犯困,贺玉书便带着苏愿棠请辞离开。
回到碎玉轩,苏愿棠竟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许久未归,碎玉轩里依旧冷冷清清。院里的一草一木一如往常,只是从前院里只住着贺玉书一人,今日苏愿棠也住了进来。
卧房的床铺彩儿早早就铺好了,苏愿棠今日累得很,芽青伺候着洗漱完,便倒头就睡了。
连他今日如何的没来得及问。
一觉睡到天亮,看着外头天色大明,苏愿棠缓了一会儿赶忙起身。
芽青听见动静进去,“夫人不用急,一早少爷就叫刘义回去帮忙了。”
换好衣服,苏愿棠坐在镜前让芽青绾发。
她看着镜中的人,问道:“我昨夜怎么睡那么沉?”
芽青手指轻巧,一会儿便绾出一个发髻:“许是昨夜房里点的香的原因?”
“老夫人怕您睡得不安稳,特意嘱咐彩儿姐姐点上的。”见苏愿棠有些疑惑,芽青解释道:“那香是安神助眠的,或许因为它您才睡到现在。”
苏愿棠点点头,打了个哈欠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将最后一缕发丝绾好,芽青回答道:“酒坊有刘义、秀娘他们瞧着,马上快中午了,夫人您就别着急回去了。”
她说的也是理,苏愿棠点点头,算是应下。
院里,景色依旧。苏愿棠站在卧房门口伸展了一下身子,觉得清爽不少。
“贺玉书呢?”她扭头问芽青。
芽青想了想:“应该是在州少爷院儿里吧?今天一早,州少爷就来找少爷了。您要去吗?”
一听在贺玉州院里,苏愿棠放心不少。不管大娘子多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在自己儿子院子里动手脚。
碎玉轩里种了许多青竹,倒也凉爽。
闲来无事,苏愿棠干脆叫芽青搬出来摇椅,坐在院中小憩。
“你倒是悠闲。”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讨人厌的声音在她身前响起。
苏愿棠睁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