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妇确实不能饮酒,且臣妇如今还有孩儿刚出满月,更是不方便饮酒。”
德顺帝闻言,轻笑一声,打量着这夫妻二人,却是问道:
“怎么,难道堂堂萧将军的夫人,身边连个乳母都没有?”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顿时都尴尬得不行了,别说他身边那位玲珑剔透的陈妃,就是一旁的齐王啊双鱼啊,甚至一向大而化之的孟聆凤,都不免低头轻咳一声。
大家也都听说过这位天子当年还是燕王的时候,跑到人家洞房门口去抢人。这种尴尬事儿,大家都装作没发生过,彼此不提,就当忘记得了。
可是如今呢,你这堂堂天子,当着人家臣子的面,问人家夫人生了娃后请没请乳母,这算什么事!
不过德顺帝此人显然是一向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就这么紧盯着阿烟,一副问不出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
萧正峰身形微动,半挡住德顺帝的目光,冷眉淡道:
“之前请过乳母,因战乱失散,还不及请,这几日正寻着。臣多谢皇上关心,只是到底是臣的家事,皇上国事繁忙,不敢让皇上记挂。”
他这话说得不亢不卑,反正意思是我家里的事儿,你这个当皇上的就别操心了。
德顺帝吃了一个软钉子,细眸微微眯起,当了这么点时间皇帝,也有一股威仪了,一时大家都觉得气氛凝重。
此时还倒是一旁的那位陈妃,忙干笑声,陪笑道:
“皇上,臣妾忽然想起,昨日还说过的,齐王的表妹如今被皇上封了郡主的,怎么不见那位郡主过来呢?”
齐王此时也是想替萧正峰解围,便上前,恭敬地道:
“南锣也想感谢皇上隆恩,只是不得召见,并不敢贸然见驾。”
德顺帝闻言,淡道:
“既如此,便宣南锣郡主过来吧,今日人多,一起热闹。”
因这么一打岔,阿烟那杯酒自然是不必喝了,一旁萧正峰坐下,随手端起那杯酒,替她喝了。
场中重新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只是大家吃喝间都是一个战战兢兢,就连原本说笑的陈妃,此时也不知道接什么话茬了。
孟聆凤见阿烟和萧正峰的危机解除,也就放下心来,见桌上美酒极好。自经历了一场战乱,她的酒早就不见了踪迹,如今得了这个,便拿起来豪爽地大喝。
一旁的成洑溪无奈地揪了揪她的衣袖,小声道:“喂?”
孟聆凤不悦挑眉:“怎么了?”
他声音是极低的,奈何她的声音却压制不住地大,成洑溪越发无奈,低声劝道:“你也少喝一些吧。”
孟聆凤低哼一声:“你当你是谁,就管起我来了?”
成洑溪挑眉轻笑,低声道:“我是你夫君啊!”
可惜这话只引来了孟聆凤的鄙薄,她挑了挑眉,把手习惯地放在背后的刀上拍一拍,以便示威。不过她的手摸了个空,因为进府见驾的缘故,她的大刀早已经卸下来放在外面了。
没有了大刀的孟聆凤,哼了声,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