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雅淳抬手把她捏着他下巴的手握在手里,另一手揽住她的腰拉进了怀里,封絮靠在他身上能闻到明显的烟味,这人这几天估计抽了很多烟,否则味道也不会浓到这个地步。
封絮推开了邓雅淳。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才看向他。他依旧不说话,下巴微微的胡渣昭示着他这几天过得并不好,但这能怪谁呢?就像封絮说的,现实很残忍,当你是个孩子,你可以躲在别人背后,可你已经是个成年人,有很多人需要你来遮挡风雨,你不能逃避。
封絮从衬衫领口摘下墨镜,戴上遮挡红红的眼睛,吸了吸鼻子道:&ldo;我相信你会等到查格过来,所以我就不留在这碍你的眼了,等你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得以后不要再这么自我,对你的下一任好一点。顺便,是你要公开的关系,怎么解决媒体,你自己想办法吧。&rdo;说罢,她转身离开,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海风随着封絮走路的动作拂动她的围巾和风衣下摆,她好像他第一次见她时那么决绝,那时候她刚从民政局出来,和费铭办理完离婚。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被费铭打动过。他有种感觉,今后他的待遇恐怕会和费铭一样。
邓雅淳缓缓舒了口气,平时能言善辩的他这个时候却说不出一个字。其实他刚刚一直很想说点什么,但他实在开不了口,张开嘴巴也不知道会吐出什么话,为了避免事态愈演愈烈,他最终还是死死地闭着嘴。
如封絮所说,邓雅淳的确没有离开。他等到了查格,查格看到他的时候,显得特别无力。
难得到一次海边,封絮不打算就这么回去。她离开邓雅淳住的别墅区便驱车前往海滩方向,尽管天气越来越冷,开车开窗吹进来的风会很凉,但封絮还是开着窗,任由风吹乱她一头长发,这样可以让她更冷静,不至于被冲动左右大脑。
十月份的海边景色尚可,封絮没有下车,就在海岸边的车里静静地看着一望无际的海。这里的海水污染得并不严重,一片蓝汪汪的很漂亮,这也是这边房价那么贵的原因。
邓雅淳可真是财大气粗,随便什么地方都有房子,别人努力一辈子可能都不能在首都买一个厕所,可他呢,有了这么好的条件,却指不定哪天就无福消受了。
这么想可能有点咒他的感觉,可封絮现在正在气头上,也就这么想才能舒服点。
看够了海,封絮开车回家,路上查格给她打电话,她接起来道:&ldo;怎么,没见到他?&rdo;
查格道:&ldo;不,见到了,我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你呢?&rdo;
封絮道:&ldo;我也在。&rdo;
&ldo;哪条路?一起走吧。&rdo;
&ldo;查副总以为是自行车吗,还结伴而行。&rdo;封絮不咸不淡地开玩笑,说完便道,&ldo;不聊了,开车不方便接电话。&rdo;说罢,挂了。
查格在这边无奈地望向副驾驶,邓雅淳仰头坐在那看着车子天窗,查格摘掉蓝牙耳机道:&ldo;挂了,她不来。&rdo;
邓雅淳看向他,看了几秒又转回来继续看天窗,过了约莫五分钟,他才&ldo;哦&rdo;了一声。
查格瞧他这副样子,想了想还是说道:&ldo;我给你安排了心理医生,很专业,jas介绍的。&rdo;
jas是美国一间心理诊所的心理咨询师,在业界非常有名,邓雅淳现在在国内不方便见他,所以他介绍了他的朋友来帮邓雅淳做咨询。
邓雅淳看向查格道:&ldo;我觉得不用别人。&rdo;他抿抿唇,&ldo;封絮就很有当心里咨询师的潜质。&rdo;
查格白了他一眼:&ldo;你别逗了,你这属于变异,哦不,怎么说呢,反正就是,你喜欢她,所以她刺激你比较有用,你不喜欢她的话,她说什么都没用,你早听不耐烦了。&rdo;他好像有点说烦了,直接道,&ldo;反正就是你心疼了呗,能有什么。像我们这些人,说破天也没用。&rdo;
邓雅淳没有言语,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端详了好一会儿,忽然弯唇笑了,要不是因为他这个笑十足地自嘲和讽刺,查格就要直接打120了。
毕竟在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那不是变态也胜似变态了。
封絮回到家后,给父母发了个短信报了平安,随后换了鞋直奔卧室,扑到床上卷着被子喘气。
她越想越纠结,越想越不甘心,最后直接把被子踢到了地板上泄气,踢完了又下了床把被子捡回去,负气道:&ldo;我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脏了谁帮我洗?还不是折磨自己。&rdo;
邓雅淳应该过不久就会发分手声明吧,然后她就再一次成为&ldo;弃妇&rdo;,再一次为自己的错误决定食下恶果。舆论的压力倒是其次,最糟糕的是,这次她是真的很动心,分手后恐怕不能像和费铭离婚那么淡定,但这也怪不了别人,还不都是她自己折腾的?
只是,跟封絮想的不太一样,邓雅淳一直都没有发所谓的分手声明。他按部就班地整理他消失那几天留下的烂摊子,按时去心理咨询师那里做咨询,除了没有和封絮联系以外,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不过,查格地再次的联系让封絮知道情况根本没那么简单。
&ldo;真是很无奈才打电话给你的,封小姐。&rdo;查格道,&ldo;你能不能抽个时间看看雅淳晚上在家做什么?他现在精神非常差,好像回来之后就没睡过觉一样,我担心这样下去他撑不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