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铺垫工作做得足够了,段有义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彭达。然后亮给樊离山看。
樊离山站起来,走过去看清楚了,回来坐下。
段有义抓起打火机,烧了,丢进烟灰缸,说:“他以后的名字就叫1号。”
樊离山点点头。
段有义说:“有人举报1号有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你认为要怎么查?”
樊离山说:“通常来说有两种情况,一是嫖,二是有情妇。但是,根本一条就是脱离不了宾馆。不可能带回家。
像1号这种人,也不可能随意开房,一定是在熟悉的宾馆,有老板提供的专用房间。
我首先派最信任的人盯他去哪个宾馆最多,然后……书记,请你相信,我是有办法的。”
段有义点了点头,他要把最关键的一点透给樊离山。
“掌握了确凿的时间,你只能带你那个最信任的盯梢人一起前去捉拿。当场拍照,笔录,让他按手印。教育几句就放过他。”
“放过他?”
“对。这一点上,你要对那个你的心腹之人讲清楚。你们只按我的去做,然后把笔录和视频发给我就行。”
樊离山点了点头。
“抓紧实施,每一个步骤都要向我单独报告。特别注意保密。”
“好的,书记你放心,搞了这么多年纪检工作,这条纪律是时时牢记在心上。”
“给条烟。”段有义从书桌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条烟。
樊离山说:“书记,不要这样客气。”
段有义说:“迅速去做。”
樊离山把烟藏在外衣里面的腋下,欠欠身子,走了。
段有义坐在那儿,再次点燃一支烟,脑袋里慢慢地回放刚才的细节,觉得做得万无一失。
雁南的局势正在变化。
不管如何变,他没有第二条路了,只有紧跟陆皓明。一是别人都知道他是陆皓明的跟随者。
二是这么多年,他觉得无论是为人还是从政,陆皓明都是自己最佩服、最值得学习的一位领导。
当然,他更感谢陆皓明在关键时刻,用一种高超的领导艺术挽救了自己。
什么叫同舟共济,什么叫患难与共,眼下便是。
尽管陆市长殚精竭虑,但是,整个上州的把控权有一半是由鲁欣在操控。他在上州经营了一辈子,好多处级干部都是他提拔的。
如果陆皓明不强势一点的话,就会说话不出办公室。
只是这个唐知行,陆市长用错了。不仅没有魄力而且还没有心计。就是换成小谷,这事早就办成了。
这玩意是跟科举制度一样,要中了进士才可以做官。小谷开车,太可惜了。
他摇摇头,把烟拧灭,走出办公室。
已是周末星期五,整个办公楼只有几个窗口依稀有点灯火。
那些有灯火的窗口是在加班?或者跟自己一样,从事某种密商?
不得而知。不过,周末加班,工厂只生产“产品”,这里却生产“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