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飞的蝴蝶结和校服青春洋溢地和着“小皮球”的调子一二三四地哼着,她漫不经心地站着,突然,又一阵天旋地转。
再一睁眼,老女孩蹲在床边嗑瓜子,咯嘣咯嘣声音脆脆的,瓜子皮扔了一地。
“姐,什么情况?”
“十个小时。”丑男孩端着平板走过来,仿佛这样显示出他的专业,低头划拉两下,“你每次醒来的时间我都记录下来,我们再看看后天的情况。你睡着的时候,有四个未接电话,我对达木传媒的库尔班老板说你正在洗澡,打网球,出外约会,参加一个午宴这三个理由分别用来应付——”
“停。”商佚脑子里还是跳皮筋的童谣,稍微将脑袋一晃,才继续听丑男孩汇报,继续处理私人的事情。
十个小时,从二十四小时缩短,看起来是好事,至少不会过多耽误正常生活。
没有任何契机,突然变化,在商佚看来就像媒体突然静寂无声,实际上早早地猫在她家大门口等着拍她那张不好好保养就立马蹉跎的脸一样惊吓。
商佚这一天过得心惊胆颤。
熬到该去乡下的这天之前,她拉了老女孩一起去按摩,身心舒畅后,像是要奔赴刑场一样做好准备,往床上一躺。
丑男孩和老女孩左右护卫,她感觉自己像垂死的国王,枕着枕头对着满朝文武宣布自己的继承人。
十二点的指针刚刚重合,丑男孩就翻出了烟,老女孩摸出一袋瓜子。
商佚看着天花板。
“你们在干嘛?”
“你怎么没走?”
商佚闭上眼。
没有魂穿。
丑男孩也没敢抽烟,老女孩也没拆开瓜子。
“所以我以前睡着之后你们就肆无忌惮——”商佚深吸一口气,躺了半个小时。
睡着了。
一觉醒来,是丑男孩喊起来的,早上六点半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
如果不再三确认日历,商佚都要以为今天只是平常的一天。
今天是该下乡的日子,丑男孩为她准备的行程记录里,挪得只剩“睡觉”一项。
难道真如丑男孩所言,从此之后不必穿越?
老女孩说,不可以,不行。
丑男孩正在打电话把酒抢回来。
等他俩激烈争论尘埃落定后,回过头,正午十二点刚过,商佚无声无息地睡倒在餐桌上,热汤流了一地,烫伤了一只手。
两个人像两只尖叫鸡一样,喊得此起彼伏。
商佚从餐桌上爬起来。
打量四周,学校的食堂每天中午不变的米饭和烩菜摆在面前,语文课代表兼……总之那个她想不起名字的女孩在对面吃饭,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