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刺探出鸡笼山的情报,并不是什么难事。
平原汉人移民。
高山土著番人。
称王称霸的海匪倭寇。
如今这鸡笼山,大抵可分为这三种势力。
王景宏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随即露出了一个阴险笑容。
“纪公公,有没有兴趣,跟咱家来一次里应外合?”
纪纲一见到他这阴险笑容,心底直冒寒气。
这个死太监,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帝都,诏狱。
朱高煦走进长长的甬道,在张軏的带领下,很快见到了满脸麻木的一众翰林。
“哟,诸位,怎么着?换了个地方,就看不进去了书了?”
瞧见这些人尽皆神情麻木呆坐在地上,朱高煦当即出言嘲讽道。
一见到狗贼汉王爷,众翰林们有的高声咒骂,有的叩头求饶,态度截然相反。
在他们隔壁牢房,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正心无旁骛地读着古籍。
这小老头不是旁人,赫然正是当廷撞柱死谏,而后一手策划科举舞弊大案的国子监祭酒兼翰林院掌院学士,胡俨!
“小軏軏,开门,本王进去跟老胡头好好唠唠!”
听见这话,张軏也没有多想,直接命锦衣卫打开了牢房。
自家王爷这一身虎背熊腰的腱子肉,别说一个胡俨了,十个胡俨都不够他一个人揍的!
朱高煦走进牢房后,张軏还贴心地命人把牢房给锁了起来,看得一众翰林心惊肉跳的,唯恐这狗贼汉王爷突然暴起伤人,直接宰了掌院学士。
胡俨面无表情,对身后的朱高煦置若罔闻,依旧津津有味地读着古籍。
见此情形,朱高煦轻笑了一声,“我说胡俨,这么淡然的嘛?就算你不为自己活命低头,也得考虑一下你的家小族人吧?”
“他们因老夫而显贵,此刻因老夫而受难,一饮一啄,并无不妥!”
胡俨淡淡地回答道,仿佛已将生死乃至全族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不得不承认,这位程朱大儒,境界就是高,远非郭迪等人可以相提并论。
朱高煦叹了口气,问出了一个疑惑。
“老胡头,本王一直有句话想问你们,就算没有本王插手,科举舞弊也是死罪!”
“更何况是上百名考生共同舞弊,这案子堪称开国第一大案,牵连之人不计其数,至少那些考生是必死无疑。”
听到这话,胡俨终于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朱高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