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都尉,为何盯着着我?”
贾诩无奈放下竹简,叹道:“张都尉,城中大事还需您的主持,何必将精力放在我的身上呢?我不过区区一书佐。”
“贾先生,您就不要谦虚了。”张飞捧起茶壶帮贾诩将杯中的茶填满,脸上挤出个讨好的笑容,“您就将计划告诉俺吧,俺问过了,士卒说是您吩咐,故意卖了个破绽给韩约,没成想到真的逃了,他明明答应俺,以身为饵,谁料不顾妻儿家小的性命,贾先生您就说吧!”
张飞满脸期待的望向贾诩,但眼底一沉,心中并不像表露的那般轻松,能确认的是先前从贾诩身上察觉到的那种感觉并错觉,其余的他或许会弄错,杀意他是不可能搞错的
“不急,不急,张都尉,还请宽心,简主簿早已快马加鞭,朝着关都尉的屯驻地赶去,我早有预案,不算是什么大事。”贾诩悠悠的喝着茶。
张飞深深吸气,他单刀直入,“贾先生,你就说韩约家人你想怎么处理吧!”
“不如杀了?”
贾诩放下茶杯,声音淡然。
幸好政事厅的官吏早早就被张飞轰了出去,若是让他们看见平日和和气气的贾诩,竟面不改色说出这两个字,恐怕会让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贾诩解释道:“张都尉,斩草要除根,更何况韩约形同谋逆凉州士族的性情我深知肚明,杀掉韩约一家,聚起的是万万家,我等只需对士族说‘诸君,哪怕韩主簿投降羌人,也没有能保全宗族,不仅妻女被辱,宗族被屠,就连三岁大的孺子都被活生生的踢死,他们不但要我等的钱物,更想要我等的命啊!’如此一来,即便想投降的士族也得掂量掂量。眼里只有士族的北宫伯玉又怎么能展壮大呢?”
“诺!!!”
“北宫将军,不能回去,不能回去啊!”宋建哀嚎道,“再回去兄弟们连命都没了啊!”
“王国、宋建!随我收拢骑兵!!!”
等到北宫伯玉泄差不多了,王国咽了咽口水,问道:“北宫将军,我、我等眼下,该、该怎么做?”
王国吓了一跳,想到方才那个场面,他的瞳孔一缩,手都忍不住震颤。
听完张飞只觉头皮麻,在战场上挥舞刀兵那是一码事,对着妇幼挥起刀兵是另一码事,再者说,韩约谋逆,家眷也不至于死刑
“不行!”张飞惊得满头冷汗,大喊道:“贾先生,大哥是不会同意的!!!”
闻言,贾诩握住茶杯的手一颤,想到刘备离去前将吾允县交给自己和张飞,不由的揉了揉眉心,他还真是忙中出乱,最终所有的言语化为深深一叹,“罢了,罢了,张都尉,那就将韩约出逃如实告知其妻儿,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另一边,北宫伯玉见到败退的羌骑,惊得怒气全消,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中埋伏了!
“可恶的神射手!”
羌骑面面相觑,北宫伯玉在他们当中的威望终究是盖过恐惧,他们稍稍迟疑,最终还是扬起马鞭,追在北宫伯玉的身后。
“回去???”
张飞喜出望外,官位高的他竟向官位低的贾诩抱拳喊道:“诺!”
“蠢货!!!”北宫伯玉拽住宋建的衣领,怒喝:“你睁大伱的狗眼看看,刘备追上来了么???我等怕不是中计了!你若是害怕,就跟在我身后吧!兄弟们随我走!”
花费了好些时间,北宫伯玉和王国、宋建总算才将羌骑收拢。
清点完人数北宫伯玉,气得火冒三丈
“竟然不到四千?!!!”
北宫伯玉不敢托大,要是放任不管,这支羌骑日后见到刘备亦或是汉军,恐怕未战便怯了三分,如此一来,他还怎么占据凉州???
王国、宋建不敢出声,缩着脑袋等待着北宫伯玉宣泄怒火。
“回去。”
北宫伯玉来到同刘备交战的陡坡。
望着即便残破,却顽强屹立在山坡的汉军旌旗。
王国、宋建和羌骑皆畏惧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