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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页(第1页)

比起对方要求的“咬”,倒是更像一个亲吻。没办法,前面岑炀脖子后面的咬痕已经很明显了。这会儿再用力,陆诏担心自己没控制好力道,直接把好友的皮肉咬破。另外嘛……陆诏忍耐片刻,还是决定直说:“岑炀,不要抓我头发。”岑炀没听清楚,嗓音都是模糊的,问他:“什么?”陆诏晃了晃脑袋,那种发根被拉紧的感觉更加明显。他干脆自己动手,一边把好友抓在自己发间的手扒拉下来,一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成功了一半。岑炀的确不拉他头发了,而是“惊慌”地去抓陆诏肩膀。陆诏毫无防备,好友一个动作,就让他鼻尖直接撞到岑炀身上。倒是不疼,只是有点酸胀。可陆诏还是眼皮跳了跳,不知道自己该起来揉鼻子,还是安安生生地待着,避免岑炀再来一次。好在岑炀已经思绪回归,明显是心虚的样子,问他:“你还好吗?”哦,现在可以起来了。陆诏抬头,正对上岑炀担忧的目光。看着他的动作,青年更加靠近,视线微微下垂,落在陆诏鼻尖。完全没发现,同一时间,陆诏在看他的眼睛。准确地说,是在看好友眼中的自己。前面折腾了那么久,岑炀身上的适应服已经没了七七八八。相比之下,他倒算是衣冠楚楚。不过也有很多地方明显是乱的,还好进来的时候也准备了衣服,否则等这几天结束,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出去。说起来,之前就知道岑炀的睫毛挺长了,不过前面看时的角度和这会儿也不一样。不是侧面,无法用视线勾勒出它们的纤卷,却能更清晰地看到岑炀眼皮、眼珠的细节。陆诏的注意力开始转移。他不再只是看岑炀的双眼,也开始看对方的鼻梁、嘴唇。大约因为前面咬得太用力,到这会儿,alpha青年唇上还带着一丝齿痕。这成了在陆诏眼里最清晰、也最碍眼的画面。虽然陆诏知道自己的想法没道理,就算他是唯一一个能在这种时候给岑炀帮忙的人,非常有立场阻止其他人靠近易感期的竹马,也照旧不能让岑炀自己别咬自己吧?可还是碍眼。以至于陆诏脑子里冒出一个混乱的、完全无法细想的念头:“如果……用我留下的痕迹去覆盖岑炀自己咬的痕迹呢?”他刚刚对岑炀“口下留情”了,可更早之前岑炀明明求他再咬咬自己。虽然当时对方说的肯定不是嘴唇,但都是同一个人、又是同样高温滚烫的皮肤,换个地方也没问题吧?陆诏被这样的想法蛊惑了。以至于过了数秒,他才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的思路有多么糟糕。最要命的是,现实竟然能比思路更加糟糕!在他和岑炀的“共同努力”之下,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五厘米。每呼吸一次,都能感觉到他们缠在一起的吐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那绝不是陆诏希望看到的。“帮忙”就是帮忙,不应该牵扯到更多东西。可岑炀还在接近他。还是得把人推开吧?虽然人还坐在他腿上,退也退不了太开,可起码能给两人一个更合适的思考空间。唔……鼻梁上的柔软、湿润感唤回了陆诏的思绪。“我好像一直在和你说‘对不起’。”岑炀小声说,“但是,对不起。”陆诏怔怔地听着。“我不是有意的,但是,弄疼你了……”陆诏的手有点颤抖。岑炀:“这样会好一点吗?”他问,“这样呢、这样——我给你揉揉,唔!”说到最后一个音节的时候,青年的嗓音明显抬高。这是因为陆诏调转了两人的位置。岑炀从原本坐在他腿上,改为背靠床铺,身体落入一片干燥又柔软的“海洋”。他看起来茫然极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陆诏俯下身、靠近他,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体上的阴影,岑炀这才回过神,听对方说:“好啊,你多给我揉揉。”微微一顿。“我也再给你咬两口。‘礼尚往来’,你教会我的。”这份“礼尚往来”,持续得时间比陆诏一开始预估得要长一点。也正常,毕竟他不是oga,能中和掉岑炀的信息素。陆诏能做的,仅仅是帮助好友促进信息素释放,再勤劳地通风换气。如此过了足足一周,那些提前搬进来的食物和水早在第三天的时候就消耗完了。剩下的,都是蜘蛛从外面搬回来的。这让陆诏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虽然他到最后也没像教材中的人一样,用带着自己气味的衣服完成易感期的“筑巢”行为——主要因为还没到第二天,他和岑炀的衣服已经加起来都凑不够一身了——但这个不大的房间,仿佛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巢穴。还是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岑炀对补充食物一直都不太积极。还是陆诏按着他,说如果他不好好吃东西,自己就不继续帮忙,岑炀才不情不愿地把食物吃下去。看得陆诏哭笑不得,暗暗咕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喂给你什么毒药。”话音未落,就听到岑炀同样在咕哝:“可我现在更想吃……”陆诏斜眼看他:“什么?”岑炀:“没什么。吃完了,可以继续帮忙了吗?”陆诏看他神色变化。前一秒,还是懒懒散散。下一秒,眼神忽而明亮起来。他面皮不由地又有点抽抽,“等等,不是我帮你吗,为什么我都没动,你就开始——”岑炀说:“这样分配体力更合适吧?一人两个小时,也不至于浪费。”陆诏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陆诏也要承认,自己做得最英明的一件事,就是把医疗舱和床铺安排到了同一个房间。总之,在这么过了整整一个礼拜之后,根据医疗舱的检测,岑炀的信息素已经回归到正常水平。看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数据,两个青年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不过,”放松感没来得及持续太久,陆诏又听到岑炀开口,“这个检测真的准确吗?它只用了我的唾液标本,都没有抽血。”陆诏客观地说:“这个牌子的医疗设备都还挺贵,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低级……”岑炀像是想了想,认可了好友话中的道理,就是还是有一点疑惑,“可我现在还是觉得有点烫。”陆诏一下子紧张起来,“烫?你怎么不早说。哪里烫?全身吗,还是什么单独的地方?”他回答:“胳膊上。”“胳膊?”陆诏低头,去看被好友指出来的那一截手臂。它正和陆诏的胳膊贴在一起,双方亲密无间。莫名的,陆诏心跳漏了一拍。他把自己的手臂挪开一点,又问岑炀:“现在呢?”“现在?”岑炀不太明白,但还是仔细感受了片刻,这才回答:“好多了。”陆诏登时了然。让岑炀觉得烫的,并不是信息素,而是他自己。就好像他变成了岑炀的信息素,对对方不可或缺。真是一个危险的念头啊。更危险的是,在过去的一周里,类似于此的念头,陆诏还有很多、很多。绝大多数被他克制住了,毕竟以岑炀那时候的状态,几乎是陆诏想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这反倒让beta青年更加谨慎克制,绝不踏过“帮忙”这条底线。至于那“绝大多数”之外的一小部分,还是那句话。以岑炀当时的状态,陆诏有一点小小的失控,他也没法感觉出来。更有甚者,在陆诏惊醒、预备冷静一下的时候,他还会主动往上缠。这让陆诏心头“可恶”两个字越来越少、越来越淡。到现在,999都成了“可爱”。“咳——”陆诏清一清嗓子,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作为过去几天光景的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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