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了,忽见月洞门窜出一道身影。
秋雁满脸堆笑,提裙朝宋令枝奔去:“姑娘快瞧瞧去,奴婢刚去二门寻人,谁知都不在,一问才知道都在校场赌钱呢。”
白芷怒目而视,手中帕子往秋雁怀里摔去:“要死,他们赌钱,你不找管事,倒还教唆着姑娘过去。”
秋雁叠声笑:“我的错我的错,是我一时嘴快,竟忘了说。”
原是二门上的护卫见魏子渊身上带着箭矢,惊讶他竟是会骑射的,一行人遂拥至校场,打赌魏子渊的箭术如何。
白芷仍不悦:“护卫吃酒赌钱是大忌,你怎的也跟着胡闹?”
秋雁反唇相讥:“我何曾不知,只他们也不算不上赌钱,左右不过是拿身上的玉佩荷包做彩头。”
宋令枝闻言,也好奇:“府上有多少人押魏子渊赢?”
秋雁欲言又止:“这……”她讪讪干笑两声,朝宋令枝伸出一根手指。
“就一个,还是他自己。”
……
凛冬之时,朔风侵肌入骨。
校场上喧哗震耳,府上听说有如此有趣的赌局,都悄悄瞒了主子过来,拿梯己钱下注。
大红蟒缎铺着的漆木茶盘磊着好些玉玦扇坠,另一端却只有十锭金锞子。
想来那金锞子应是前日挪树的赏银。
宋令枝看了直笑:“可怜见的,竟真没人看好他。”
秋雁垂手侍立:“姑娘不知,那些人嘴碎得很,背后说他空有蛮力。只是不知这魏子渊箭术如何,若真的……”
“他不会输。”宋令枝淡然。
秋雁愕然:“……姑娘这话,是何意?”
宋令枝笑而不语。
校场上都是护卫小厮,她自是不可能过去,只远远站在阁楼上,俯瞰不远处的好风景。
若真那么容易认输,心中无半点算计,前世魏子渊的钱庄也不可能遍布天下了。
校场上,众人振臂高呼,齐齐望向中间的少年。
许是常年食不果腹,魏子渊身形瘦弱,面上带着病态之白,不似别的护卫英勇凶猛。
“光是射箭有何意思?要我说,还不如绑了眼睛,若闭眼能射中,那才叫有本事呢。”
话落,立刻传来阵阵附和,又有人大步走出,手上的青玉扳指解下,丢在茶盘上。
“魏子渊,我再添个彩头,你若真的闭眼能射中,这扳指便是你的了。”
魏子渊沉默不语。
立有人跟着上前,转眼,那漆木茶盘满满的珠玉宝石,险些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