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历室在也在六楼,而且是个上锁的房间,和其它敞开的病房不同。
但好在不是防盗门,只是普通木门,我撬开锁头,带着素梦进了屋。
医院一共没开几年,又只接收‘高层’病人,累积的病历档案没多少。
我掏出一个编织袋,把柜子里的档案盒全装进去,然后挪开柜子,敲敲墙壁,连同地板也没放过,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墙壁和地面都没问题,天花板我也找拖布杆戳过了,确定房间里没有暗格一类的空间。
素梦不擅长这些,她在病历室门口放风,她在每层楼都感知了一下,今天的大楼很平静。
我扛着编织袋准备离开,想到444号病房,我脚下转了个弯,领素梦过去再确认一次。
病房和那晚一样,只是风扇上的娃娃不见了,素梦摇头,说房间里没有东西。
我想到444号病房的号码比较特殊,就按这个规律逐层找,果然,在三层找到了333号病房,在五层和找到了555号病房,三、四、五层是住院部,每层各有16间病房,无论怎么排序,这几个房间号都不该出现。
勾魂使者的故事没有讲完,她没提另外几间特殊病房有什么古怪,更没有说房间号,但现在从门牌号排序上就能看出古怪,明显这几间病房是与众不同的。
333号病房的墙上有彩色贴纸,地上掉着两个气球残骸,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破旧的卡通故事书,看着就是儿童读物。
床底下还有一双小拖鞋,显然住在这间病房的病人是个孩子。
555号病房则比较‘少女’,床头柜里有个粉色的女士包,枕头下边压着个镶粉钻的发卡。
令我意外的是六楼也有个特殊房间,666号房,六层是办公区,院长办公室和会议室,以及财务室,都在这一层,但这层的房间少,666其实应该是606号房间。
它的房门上方没有标牌,我刚想去推门,素梦忽然拉住我。
“有问题?”我侧头看她。
“靠近这我头晕。”她退后一步,晃晃脑袋。
“那你站窗边去。”我把编织袋放到走廊一侧的窗台下边,素梦站在编织袋旁边。
我推开666号房间的门,里面什么都没有,是个空房间,我又看看门框上方,发现了一个长方型的印子,原来这个房间肯定有门牌,但后来被卸掉了。
素梦担心地看着我,我迈步进门,先对着房间拍了几张照片,表面来看,这个房间什么都没有,其实仔细检查就会发现它只是被清理过。
但有些痕迹仓促之下清理不掉,比如地面上的小孔,一共四个,看间距可能是一张椅子的四条腿,椅子被钉子或螺丝一类的东西固定在地面上,椅子被拆走,只留下四个小孔。
我想象不出什么地方会需要把椅子固定在地面上,这是间医院,最有可能的用处就是用来困住不受控制的病人。
若是为困住病人,那多半是为治疗,但不知道为什么,整间医院偏偏只有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没了。
我拂开地面的灰尘,发现一些亮晶晶的东西,我拿出手帕,在地面上抹了把,然后将手帕卷好揣回兜里。
这次从医院出来,没人再‘挽留’我,素梦也没感知到阴郁愤怒的能量。
我扛回一袋病历,也算是收获颇丰,知道病人的身份,我们才能进一步调查。
我给风音她们一人分几盒,大家一起查,素梦不愿意回观察屋,我就让她到花园里玩去了。
在办公桌上展开散发着霉味的纸张,上面的字迹还很清楚,按照入院时间、病房号一份份地看,我们应该感谢乔定康的医院走高端路线,全是单人单间,这样还好查些。
按着病房号查,果然没有那几个特殊病房的编号,我让风音她们先把这些普通病房的病人摸个底,档案里有家属联系方式和地址,不过二十多年过去了,电话号码只怕是没用了。
电话打不通就查户籍,这项工作单位里有专人负责,吴键盘也能帮忙。
包子下班之前打电话说要过来,她还惦记着勾魂使者的故事呢,她来了正好陪素梦,俩人一见如故,打算在小花园里烧烤,手拉着手去超市购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