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他送我上班,并向领导请假,要全天候陪在我身边。
白天仍然无事发生,我在办公室写报告,一天没离开组里,下班陈清寒开车载我一起回家。
但我们回家的那条路发生严重车祸,现场拦上了,只能绕远道回去。
远道必须经过高架桥,我们的车从桥底下过,要过还没过的时候,桥顶上突然冲下来一辆大卡车。
卡车上拉的全是玻璃,车从上面冲下来,固定玻璃的带子就断了。
这个位置和时间卡得那叫一个精准,此时无论我们的车是往前加速还是后退,都躲不过去,一定会被大卡车砸中,就是砸车头、还是砸车尾的区别。
还有那一车玻璃,掉下来就跟一车刀子一样。
我们后边的车已经踩了急刹,旁边另一个方向的车道上,路过的车辆不是急转弯就是急刹车。
从卡车掉下来,到陈清寒踩油门,不过是几秒的时间,我坐在副驾驶位,陈清寒加速,或许是想让卡车砸中车尾,这样坐在前面的我们尚有一线生机。
这是普通人的正常思维,但陈清寒不是普通人,他知道卡车砸下来,即使就砸在我们俩头上,我们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么他加速向前冲,是为什么呢?
答案就在前方的高架桥下边,我们的正前方,桥的正下方,那里站着一个人!
陈清寒加速奔她去的,可是车子还是没快过卡车掉下来的速度,在相撞的一瞬间,我感觉有一股力量从头顶冲出来,一瞬间我仿佛被人抱在怀里,我连忙扭头看陈清寒,他的身体也浮在半空,我们谁都没有冲出去,他的头没磕到方向盘,我的脸也没撞上车前窗。
卡车上的玻璃飞出来,崩得到处都是,有些碎的形状像刀刃,从破掉的车窗飞进来,目标特别明确。
可是玻璃刀飞到我们身边,便被一道无形的盾挡住,接着一声爆炸震天响,卡车直接炸了,我们的车先被砸一下,震荡还没过去,它就炸了,此时两辆车之间的距离仅有一米左右。
它要是撞我们,车子还能飞远点,可它是砸下来,除了驾驶室,后座和车尾都压扁了,两车的距离也没拉开,它爆炸我们避无可避。
有人惊叫、有车相撞,我们的车被火焰吞没,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热度。
好在我们的车没爆炸,等尘埃稍落,我和陈清寒踹开变形的车门走下车。
等我们推远围观的人群,身后的车子才起火,离我们近的路人看傻了,表情是怀疑人生的表情,我们俩从报废的车里出来,头发都没少一根。
陈清寒急着追那个逃跑的人,他给单位打电话,请同事帮忙处理下这边的事情。
等交警来了,就由他们出面解释,过后我们俩再去做笔录。
围观的人群光顾着看车祸现场,我们俩挤出人群,也没人注意到我们就是他们口中被撞死的人。
陈清寒在附近转悠了一个小时,高架桥一边是河,一边是居民区,我们兵分两路,各走一边。
他去了小区那边,我沿着河边的小路找,那人身边没有交通工具,车祸一出更不能开车跑,要么是骑自行车从河边小路跑,要么是逃进居民区,取事先存放在那的大型交通工具,转到别的路逃跑。
陈清寒觉得第二种可能的概率大,所以他去了小区,河边小路上的行人全被车祸吸引过去了,我左右看看,一个人没有。
左右没人,但当我的视线扫过河面的时候,隐约看着好像河里有东西。
那东西原本在河道中央,在我看到它的同时,它正迅速向我游过来。
感觉像是个人,可是游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水面上不露头,这种游法我没见过。
等到了近前,这东西忽然从水里跳出来,确实是个人,不过不是活人,看一眼就知道是尸体。
尸体身上挂着水草,头发上沾着淤泥,在水底下埋着不知多久了,看身形穿着是个女的,脸已经烂得看不出模样了,不像是自然腐烂,倒像是被人砸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