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阿黄和小黑眼睛就是一跳,脑子里立马就闪过新婚那一晚裴夫人让我牵着去乱葬岗的那条大黑狗。
看样子那两个名字就是狗的名字了,可被吸干了血?
我正盯着何嫂,见裴夫人瞄了过来,立马把眼睛半眯了眯,当作没听到的样子。
可脑子里面却翻滚不已,刚才裴夫人说没有就买估计说的是鸡,那些鸡从我招魂的第二天开始就被吸干了血,后面每天都有,而且似乎越吸越多,怎么今天倒换成了狗了?
裴夫人听着何嫂一说,先是一愣,跟着眼睛里立马有着喜色闪过,连拍着裴长生的手都停了,立马转身下床朝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就又想起什么一样,朝裴长生道:“长生,你先睡,妈妈下去看一下。”
跟着又警告似的瞪了我一眼道:“手别想动,要不然小白会咬你的,它的毒性可比你家那条彩得不能再彩的蛇强多了。”
我瞥着眼睛瞄了一下手上那条小白蛇,朝裴夫人苦苦一笑,平躺着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听到裴夫人和何嫂下楼的脚步声,这才睁开了眼,躺在床上借着纱窗帘透进来微弱的光看着天花板上一层又层大蛇吃小蛇,小蛇吃蛤蟆,蛤蟆吃蚱蜢的图案,我突然感觉有点好笑,裴家果然只要来过就会发现他们家不是蛊就是降头,连天花板上的图案都不放过。
夜里寂静,后院发生什么我却完全听不到,耳边只有那条小白蛇嘶啦着蛇信的声音。
“张雪死了!”突然躺在旁边的裴长生没头头脑的来了这一句,似乎在跟我说话,又好像不是在跟我说一般:“我昨晚换成了玄德的样子又进了军区医院,想解了断舌降从她嘴里得到一些那个降头师的信息。”
“我想断舌降她活着的时候让她不能说,那如果让她死了引她的魂出来就可以说了。”裴长生似乎在讲故事,一个人絮絮叨叨的朝下说:“我下了引降头引她假死,然后又会符纸想把她的生魂给引出来,可没想到……”
“那人的降头术居然比我厉害多了,不知道隔了多远就知道我给张雪下了降头,还隔空解了我下的降头,导致我被反噬。如果不是我在傀儡身上下了咒,我几乎都赶不回来了。”裴长生说到这里似乎心有余悸。
感觉到小白蛇下面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竟然也顺着他的手安慰似乎的握了握他,结果小白蛇立马“打蛇上棍”也跟着缠紧了。
双手紧握的那种安全感,让我心里稍微好受一点,忘记裴长生吸鸡血和狗血的事情,我依旧盯着天花板上的图案道:“那她怎么死的?”
“那人远远的破了我的引魂降,就发动了断舌,张雪就是在我面前自己咬断舌头嚼碎吞下去死掉的。”裴长生说着手竟然开始轻颤,转过头来盯着我道:“断舌降发动只会让人咬掉舌头活活痛死,可他却让她把自己的舌头嚼碎吃掉,他得多阴狠。终究是我害死了张雪……”
听到裴长生的轻叹声,我突然感觉到他似乎十分的内疚,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得沉声道:“这也不能怪你,如果没有你,她中的蜈蚣降就没命了。”
“呵!呵!”裴长生轻轻的笑了笑,跟着一块盯着天花板道:“我怀疑那个人就是帮裴夫人移动太岁的人,他估计也在打太岁的主意,可能比太岁还大的目地,只是我们暂时不知道罢了。”
“为了长生吗?”听他这么一说,我感觉如果他都能有太岁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除了阿南所说的那个长生,其他都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大,要不就是成仙了。
我忙转过头去看着他道:“你知道往生降吗?”
“那只是一个传说!”裴长生目光闪烁的看着我,沉沉的道。
他这话让我一时语噎,不由和觉得好笑。这世界上有许多传承的东西都是这样,只要不符合现在所谓的科学道理,而且长时间不在世人面前出现,就会变成传说或者神话,更甚者就是虚构。
如果有人还在相信这个东西,而且会时不时的有这个出事,就会被人说成迷信。
一如当初我没见过裴长生、元宝,没有中蜘蛛降,没有认识丁炎和阿南,那这些什么鬼魂啊,蛊术啊,降头术啊,在我眼里也只是个传说或者虚构。
但是阿南这个八岁的孩子却相信往生降是存在的,所以大人终究失了童真,被所学的东西给束缚住了,总只相信理论可以解释过了的,不再相信那些违背现有理论的。
我双目沉沉的看着裴长生,把彭阳的事情和我们去火葬场看过的样子,以及元宝失踪,引路鬼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裴长生听完,看着我沉思了许久,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跟我被蛇缠在一块的手,放在我眼前道:“这是蛇,你不怕吗?”
突然听到他这么问,我脑子里竟然就是一空,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