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满天,宫人来来往往提着食盒给各宫主子送餐。
宫中枯燥,各司其职过着重复的日子,因此看到一些新奇事件都会忍不住打听。
这不,东宫的小太监从兜里拿出一朵绢花,面带笑容。
“这位姐姐,可知这是演哪出?”
提着食盒的宫女收下绢花,抿唇一笑:
“据说朝阳公主怜悯宫内上下受柳絮之苦,特意让人在宫内洒水。”
小太监不解:“既是如此,又为何让人跟在后面擦呢?”
还用袖子,一看就是故意磋磨人。
宫女压低声音:“公主殿下的意思,谁敢违逆呢?”
小太监大致猜出些什么,便不再耽误,继续佝偻腰低头,急匆匆回东宫。
却在路过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之前低着头没看见,这不是昭阳公主的乳母吗?
他片刻不敢耽误,回去后立马和主子禀告。
到了傍晚,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公主殿下责罚乳母。
不少人心思攒动,在黑夜中编织阴谋。
时夏安安稳稳睡了一觉。
第二天醒来,信儿端了一盆水伺候她洗脸。
乳母秋嬷嬷跪在门外,一声不吭,依旧穿着昨天的衣服,疲惫不堪,却在大门口跪了一夜。
她倒不是因为知错想求原谅。
而是为了唤起公主的同情心,毕竟照顾公主这么多年,恩情犹在。
再不济,也让全宫内上上下下看看公主有多寡情,此后这么多年的乳母,说惩罚就惩罚!
时夏当然知道乳母跪在外面,也知道她的用意。
但她就是不急,用过早饭还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等到中午用膳,不速之客突然登门。
“公主,太子殿下正在前殿等您。”
“已经坐了半个时辰。”
信儿心有戚戚,太子殿下来的时候,乳母秋嬷嬷还在外面跪着。
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太子殿下进门的时候开始晕!
奇怪的就是太子殿下放任乳母晕倒在门外,既不让人抬走,也不让人医治。
宫女侍卫不敢乱动,也就听之任之。
时夏上个位面提心吊胆,来到这个位面势必要好好休息。
闻言打了个哈欠:“皇兄来做什么?”
她穿好衣服,来到前殿,一身明黄色的温润如玉太子殿下正在品茶。
即便在无人之处,也依旧挺直脊背,不急不徐如流水静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