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就抓紧。&rdo;冯八矬子生命中最后一次对魏满堂发号施令,他以后再也没机会。
&ldo;挨顿狗屁呲!&rdo;魏满堂心里骂道,他对特务科长忒儿塌的怨恨,只是不敢表现出来罢了。这也是他没把发现徐家修密室的事报告给冯八矬子的原因,事儿没弄准,说了免不了又挨狗屁呲。
&ldo;多长一只眼吧。&rdo;冯八矬子说。
魏满堂点头称是,心里暗暗用上劲:我真的搞到重要的情报给你看!药店伙计发觉密室,徐家人没一个人察觉。
天气很冷,东屋炕上,徐德富、徐郑氏围着火盆烤手。
&ldo;今年冬天,往死冷。&rdo;徐郑氏说。
徐德富朝上翻火盆里的火,说:&ldo;你叫二嫂耳房多烧些火。&rdo;
&ldo;他明天走吗?&rdo;徐郑氏问,对她来说那个带德中信来的年轻人很是神秘,腿伤已经治好,准备走了。
&ldo;差不多。&rdo;徐德富说得含糊其辞。家里只三人知道此人来的目的,他和程先生及管家,治疗红伤的药准备好了,走的日子已确定,明晚走。
二嫂和女儿小娟在家,也守在灰色狼屎泥火盆旁,太阳光移出屋子,她说:&ldo;小娟看家,不准出屋,我去买大酱。&rdo;
&ldo;我怕。&rdo;
&ldo;怕什么,&rdo;二嫂拉过睡在炕上的老猫,它经常和女儿做伴,&ldo;和花花在家。&rdo;花花是只狸猫。
小娟搂住猫,看着母亲拎着只罐子出门去。
花花开始还很尽职尽责,过了一会儿就要出去。小娟想找一根绳子拴上它,她顺手拿起晾在炕上的草绿色腿带子,系上猫。
&ldo;你怎么还挣啊?你要撒尿吧,我牵你出去。&rdo;小娟牵狗似的牵着猫,违背了母亲的命令,来到院子里。
药店的后院很空旷,左一堆右一堆晾着草药,魏满堂翻动蒡风,目光落在拴猫的东西上,眼睛一亮,这显然不是民用腿带子,是军用……哦,密室里有人,而且还是个军人。
魏满堂往下盼望的是天快黑下来,好去警察局向冯八矬子报告。他不知道特务科长于昨天晚上随特混骑兵队离开了亮子里镇。药店关门后,他寻个理由出了药店。
举嘴子在一条黑胡同快步上前,一刀将魏满堂捅倒,胸口咕嘟咕嘟朝外冒血。
&ldo;你是谁?&rdo;
&ldo;我是刘傻子大当家的兄弟。&rdo;举嘴子捅第二刀时说。
魏满堂再也说不出话来,永远也不能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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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山荣喜欢掷骰子,到悦宾酒楼玩过。四爷如今名气大呀,外省外县都有人慕名而来,与他一赌为快。宪兵队长忽然来了雅兴,也要和赌爷掷把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