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良说:“不用。”
“我问你点事情。”沈劲这次说得认真。
陆柏良看了他一会,上了他的车,他把自己住的公寓的名字说出来。
沈劲开了导航开过去,他敛起眉目,问陆柏良:“我想知道,十五年前那场绑架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他们出事不久后,你就被接回了沈家。”
陆柏良眉心微顿:“抱歉,有些问题我不能说。”
沈劲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
“那我换一种方式问。”沈劲说,“三叔,爷爷究竟是怎么找到你的?”
“我在车行修车,遇到了姚伯,他认出来的。”
沈劲没有出声。在沈家,关于陆柏良的身世,流传的一直都是这个版本的传说,但是这个传说里,却缺席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陆柏良的生母是谁?
没有人敢问。
沈劲皱眉,太多地方不对了。
沈崇礼小时候性格只是阴沉了些,是直到沈万宥那场绑架案发生、陆柏良来到沈家开始,他的性格才变得古怪又偏执,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沈劲还想问问他,陆柏良打断他:“沈劲,有些事情,不要去碰。”
沈劲明白,他这是没办法从陆柏良这里问出什么了。
他把话题绕开,瞥了陆柏良一眼,直截了当地问他:“三叔,你喜欢阮胭吗?”
陆柏良没有否认。
沈劲接着问:“你会对她说吗?”
“会,但目前不会。”陆柏良也答得镇定。
“原因?”他以为陆柏良被压抑了十几年,终于解脱了,会直接出手。
“这是她的事情,我不会给她徒增压力。”他会克制,他已经习惯地克制了五年。
但他会陪着她,一点一点,去帮助她发现自己内心真正喜欢的是谁。
如果她最后选择了沈劲,他无话可说,从容祝福;如果是他,他必然珍之重之。
“那我还挺佩服你。”
沈劲偏过头,看向陆柏良,他眉目依旧清润自持。
沈家忽然就想通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像陆柏良这样了,他骨子里就是个野性的人,想要的,不想要的,他都划得泾渭分明。
“三叔,我喜欢的,我就一定要去争。”
“静候佳音。”陆柏良迎上他的目光,从容又镇定。
车子停在陆柏良的公寓门口,陆柏良下车往里走去。
沈劲手搭在车窗上,点了根烟抽,他给阮胭发了条消息:“到家了没。”
阮胭看着手机里陆柏良和沈劲的几条消息,确实有些犯难。
她挨个回回去。
目光掠过墙头那束玫瑰,还有在一旁喊“胭胭”的张德全,以及,书桌上,闻益阳寄给她的,他修复好的她小时候的图像。
她揉揉眉心。